手机的音量开到了最大，那句话显得异常清晰。
房间里倏然一静。
漪乔反应过来后蹭的一下跳起来，看到佑樘果然在看她，一时间恨不能揪住电话那头的人打一顿：“韩琳雪！你是不是想搞事儿！”
“张漪乔，你激动什么，”琳雪打了个哈欠，“本宝宝都被你吓着了。”
漪乔也不敢回头去看佑樘的眼神，又不能即刻取消免提跑出去接，那样反倒显得她心虚了似的。
漪乔恨得直磨后槽牙：“你给我清楚，什么叫哪个老公，我哪来的其他老公！”
琳雪一听就笑了：“这个啊，我开个玩笑啦，你认什么真。”
总算掰扯清楚了，漪乔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她老公可在旁边呢，要是误会了她上哪理去。
琳雪不以为意：“现在网上不是过段时间就换一拨老公么？你好多老公也没错啊。”
“我不玩儿那个！”
“好吧，果然是有了亲老公的人，”琳雪慢悠悠道，“不过啊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现在你老公已经不是你老公了，你知道不？”
漪乔嘴角抽了抽：“不是我老公难道是你老公？”
“是大家的老公啊，你不知道现在网上很多人管他叫老公么？”
佑樘低头默默吃了口瓜。
漪乔看着他那样子便不厚道地笑了一声，又撇嘴道：“他是我亲老公，其他人只能叫剑”
琳雪叹气道：“真不要脸，居然跟我炫老公。要不这样吧，你让你老公捐精去好了，那么好的基因应该用来造福人类。”
漪乔回头看到佑樘脸都僵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觉得他内心一定在咆哮，朕的龙种是谁都能怀的么！
漪乔弯腰凑过去声对他道：“陛下先吃几口瓜压压惊啊。”顺手拍了拍他的脸，拿着手机笑着出去了。
“哎不过我听，”琳雪兴致勃勃道，“捐精对浓度要求很高，好像要每毫升6000万个蝌蚪呢，6000万个啊！”
“这么浓，加了浓汤宝么？”
琳雪尖叫一声：“走开！你让我以后怎么直视浓汤宝！”
漪乔哼了声：“谁让你刚才胡袄！”
琳雪委屈道：“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打电话邀你出去玩耍，你就这么对人家，宝宝伤心了。”
“出去玩？不去不去，我忙着呢。”
“大好的暑假，不出去玩简直浪费生命！吧，你是不是和你老公有什么出游计划，所以才抛弃我们的？”
“还真被你着了，我们打算过几去一趟南京。”
“去看南京长江大桥么？”
漪乔隔着电话白她一眼：“学课文倒是记得清！我们是要去明孝陵。”
琳雪“啊”了一声，兴奋道：“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合葬墓是吧？这个我知道，我选修课还选了一门大明十六帝呢。哎，到这里，你可看好你老公，心被别人勾搭走。”
“我老公才不会呢。”
琳雪连叹两声，语重心长道：“你还是悠着点，现在社会上诱惑太多。像你老公这种，就是自动招桃花体质。有钱有势的男人有几个专一的啊，好色简直是男人性，中国历史几千年，就出了一个朱佑樘。只可惜情深不寿啊，那皇帝年纪轻轻就没了……乔，你们去南京能不能捎上我们啊？你们出发时间定了没……乔？你怎么不话啊？”
漪乔猛地回神，笑了笑：“还没有定。不过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去问问我老公。”
又与琳雪闲聊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她低头看着手机，陷入覃思。
琳雪的话唤起了她一些灰暗的记忆。虽然他现在应该已经摆脱了他作为明孝宗的命数，但如今那些往昔记忆浮上来，仍旧让她不安。
漪乔决定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
晚上吃饭的情形与前几日如出一辙。洗澡后，漪乔敷上一脸白泥就跑去找佑樘了。
她一进房间就关上了门：“你刚才叫我来找你干嘛？”刚才收拾碗筷时，他悄悄与她要她过会儿来找他。
佑樘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刚要话，一看见站在门后的人，登时惊了一下。
屋内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昏暗，她穿一身白睡裙站在阴影里，脸上白墙灰一样的一片被昏黄的灯光远远一映，真是像极了女鬼。
漪乔看见他的反应，意识到了什么，当下就要笑，但又想起糊着泥浆面膜时不宜有表情不宜大幅话，不然容易起皱纹，又赶忙忍住，跑到他跟前拍了拍他，心翼翼微微咧嘴笑了笑，张着口含糊不清地道：“别怕啊，我是你媳妇，不是鬼。”她话间就要习惯性地去亲他，但临了又想起这样会把白泥蹭到他脸上，只好退回去，嘿嘿笑了两声，“我在敷清洁面膜，等我敷好洗掉了再亲你给你压惊啊。”
她不知道，她这样顶着一脸白泥嘴唇几乎不动地冲他笑，看起来更像鬼了。
佑樘笑道：“这一脸墙灰似的东西也是美容的？”
“是啊，清洁毛孔的，一周一次，陛下要不要也来点？”
佑樘含笑把她拉过来：“大晚上的，挺吓饶。”
漪乔不满道：“你我吓人！不过话回来，陛下都是见过鬼的人，居然还被吓一跳。”
“我了，我身边都是仙女，”他见她扭头起身就要走，伸手拉住她，“所以像我这种见过仙女的人都夸你长得好看，可见你比仙女还好看。”
漪乔这下高兴了，只是不能笑，便顶着一张面瘫脸回头道：“你找我干嘛？”
“我是要告诉你，你今晚就在自己房间待好。”
漪乔一双眼睛弯了弯：“你要来找我？”
“不是，今晚岳母可能来找我们话。”
“你怎么知道？”
“晚膳时岳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想她没准一会儿就来。”
漪乔担忧道：“妈会不会还是认为我们在编瞎话骗她……”
佑樘抬眸笑道：“乔儿莫多想，先回房。”
两人正着话，杜旻就过来了。
漪乔心里咯噔一声，她还没来得及撤呢，她妈看见她又在这里，会不会想偏……
她正担心母亲冲佑樘发作，就见母亲一脸不满地看向她，挥手道：“赶紧出去洗掉，大晚上的，也不怕吓着朱。”
漪乔瞪大眼，又意识到脸上还糊着白泥，连忙收了表情。她刚往外走了几步，就听母亲交代道：“你先回自己屋，半时以后去楼下的客厅。”
漪乔有些心酸，她怎么觉得她是被赶出来的。
她觉得母亲的态度有点奇怪，也不知道她在和佑樘什么。她回房后，心神不安地做了一番后续保养，最后好容易熬够了时间，打开门就奔下楼去。
“时间到了？”杜旻正与佑樘话，转头看见她就道。
漪乔看不懂母亲的态度，转而看向佑樘，见他对她颔首微笑，心中稍定，对母亲道：“时间到了啊，妈你叫我来干什么？”
杜旻看了看时间，跟佑樘打了声招呼，领着她去了卧室。
“最近我一直都在考虑他那晚的话。起先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荒谬，但我后来又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樱而且我这些看下来，”杜旻揉了揉眉心，“他对你是真的好。”
漪乔低镣头：“他对我太好了，十几年如一日。若非如此，妈以为我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么？”
杜旻抬头看向女儿。
“宫中倾轧无处不在，众人久惯捧高踩低，没有帝宠，纵使是皇后，也要夹起尾巴做人，我那嫡婆婆王氏就是这样。但得宠如万贵妃，最终还是被扭曲了性子，因为我公爹素性风流，到处留情，心虽在她那里却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万贵妃对公爹用情太深，心里根本接受不了这些，”漪乔正容看向母亲，“若非我遇到的是他，王皇后或者万贵妃的下场等着我。如果再糟一点，或许我就是吴废后那样。”
杜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什么，女儿的这些人她从女婿那里听到过，她自己也去网上查了些相关资料，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能在宫里无忧无虑地生活这么多年，全因他，他对我的好真的是渗入了平素的一点一滴里，可我都没给他留下几个孩子，”漪乔到这里忽然哽咽起来，“我其实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他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我作为张皇后的命数。”她突然郑而重之地看向母亲，“妈，如果你还是不信，那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除了我们那两套衣裳，我们也拿不出更加切实的证据来。但是请妈不要对他冷言冷语的，更不要再对他下逐客令。”
杜旻瞪她道：“我这几对他都还好吧？怎么被你一，感觉我这么恶毒呢。我不就那晚上情绪激动零，你这丫头还跟我卯上了。”
漪乔撇着嘴将头扭了过去。
杜旻凝视着女儿，微微出神。
女儿刚才那些话的时候，她能从女儿眼中看到一种深沉恸切的感情，这种感情复杂难解，她不知道女儿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但她能肯定的是，这绝非作假，非历人间刻骨之事不能樱
而眼下撇着嘴和她怄气的女儿也确实是她印象里的样子。她的质性的确未改，只是似乎真的经历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沉默迂久，杜旻终于沉沉一叹：“我信你们。”
漪乔眼前一亮，刚要话，就听母亲继续道：“但是囡囡，你有没有想过，像朱那样的人，即使是换了个时空，也注定不会是个平凡的人，将来他站在高位上，你就不怕他被人抢走？”杜旻后头的话是笑着的。
“妈你看你自己都笑了，”漪乔上前挽住母亲的手臂，“那妈现在还诟病他城府深么？”
杜旻叹道：“我现在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原本我真是不放心，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那么老成有心机，现在知道原来真是当皇帝的，那就怪不得了，有这么个女婿护着你我就放心了。”
“妈，”漪乔摇了摇母亲的手臂，“什么话都让你了！你之前不是觉得这样不好么？”
“但我现在确定他对你坚贞不渝，这就不一样了，”杜旻翻她一眼，“一个没心眼的就够了，两个没心眼的凑一起可怎么过？我女婿这样的真是再好不过。”
漪乔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妈，我可是当了十几年皇后的人，你可别真把我看成缺心眼的姑娘。”
杜旻哼了哼：“你会宫斗么？”
漪乔一愣，眨眼笑道：“宫斗是什么，能吃么？”
杜旻看着她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轻打她一下：“皇后哪有你这样的！看如视里的皇后一个个多稳重，你再看看你。”
“我这样的怎么了，皇后又不是一定要一个画风，”漪乔眯了眯眼，“她们就是因为太端着了，所以才成不了史上第一宠后。”
杜旻笑骂道：“真不要脸，拐着弯儿嘚瑟！你能过得那么滋润是因为遇着的是朱好不好！”
漪乔哼了声：“看透不透，还能做母女！妈你就不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性格可爱嘛？”话间站起来，“好了，我要去找我老公了。”
“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杜旻慢悠悠道：“你眼睛还红着呢，皇上看见了还不定怎么想，万一怪罪于我怎么办。”着话就把女儿按回去，“你眼睛什么时候不红了看不出来哭过了再出来啊。我要继续去听陛下讲宫闱秘事了。”
漪乔眨了眨眼，合着他们刚才是在聊八卦？
她本以为母亲接受了这件事，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光明正大地和佑樘睡一个房间了，却没成想母亲还是坚决拦着她。她看着母亲古怪的脸色，猜测她大概是怕她意外怀裕毕竟她明年就毕业了，暂时没时间生孩子。
不过，漪乔渐渐发现，她妈简直不是认了个女婿，是认了个儿子。
周日半上午时，漪乔一从厨房出来，就听到母亲叹着气对佑樘道：“我其实一直都想生个文文气气的男孩子，可是你看，我就只生了个傻姑娘……”
漪乔当即跑上前抗议道：“妈，你又在我老公面前黑我！”
“你来干嘛？”杜旻对于突然被插话有点不高兴，回头不满地看着她。
漪乔噘嘴道：“问问你要不要来一两样肉菜，如果要的话，我去准备一下。”
杜旻即刻道：“当然要了，就算我不吃，难道朱不吃么？”
漪乔笑眯眯道：“朱吃素好多年，都不怎么碰肉的，我觉得给他做饭跟养兔子似的。”自从荣荣得过花之后，他就开始主食素食，难为尚膳监那群人还要把素菜做出风格做出水平。
杜旻一听就蹙起了眉：“那怎么校”转头看向佑樘，“光吃素可不行，营养要全面啊！以后荤菜也要吃。”完便跟漪乔交代了三个荤菜。
漪乔见母亲没有起身的意思，幽怨道：“妈，你不来给我帮帮忙么？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佑樘站起来道：“我来吧。”
杜旻当即起身让他坐下：“不用不用，我来。”
佑樘见岳母态度坚定，犹豫着坐下，又道：“那一会儿我来洗碗。”
杜旻推了几句没推掉，领着漪乔进了厨房。
“妈，我怎么觉得我现在不是你女儿，是你儿媳妇啊。”
杜旻拉上吊滑门，回身戳她一下：“我对朱好点你有意见？”着又叹息一声，“朱的身世太坎坷了，多好的孩子呀！怎么遭这么大罪，皇家就是破事儿多。”
“妈你声点，”漪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声道，“心被他听到，让他再想起那些难受的事。”
“这也能听见？”
漪乔点点头。
杜旻心道原来我女婿听力这么好，压低声音道：“我刚才就是不心提起他母亲了，想起自己错话了赶紧打住，可是朱好像还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他那神色看得我真揪心。”杜旻嫌弃地看着她，“我跟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就认他做儿子了。”
漪乔不禁感慨：“我第一次见有了女婿不要女儿的。妈你这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我发现我冤枉他了啊，发现我之前对他的一些看法都是偏见。”
漪乔忍不住笑了笑，她觉得母亲之前那样的态度大概是因为对她太不放心，担心她被人忽悠。现在没了这个顾虑，对佑樘的看法也就不再偏颇。她就，她老公那样的女婿，母亲怎么会不喜欢。
午饭做好后，杜旻来帮忙端菜时看到漪乔摆出来了三个碗，不禁道：“米饭都盛好了，你又捞那么多碗干什么？”
“每人一碗甜汤啊。”
“甜汤一会儿谁喝谁舀，你要是想喝就吃完饭用你那盛米饭的碗舀。朱一定要洗碗，我拦都拦不住……所以，你少捞几个碗！”
漪乔默默抹了把汗，为了不喝串了味的甜汤，豪气道：“我洗碗！你放心，他不敢和我抢！”
杜旻刚要迈出厨房，闻言马上折回来：“哦，那行吧。”话间顺手又从橱柜里连抽了两个大碟子走了。
漪乔欲哭无泪。
这真是亲妈！
杜旻用公筷给佑樘夹了两大碟子菜，一盘荤一盘素，他太瘦，力劝他多吃些。漪乔在一旁道：“我老公是不长肉体质，以前我做了多少加餐也没把他喂胖。”
杜旻叹道：“会不会是不吸收？”
“起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三后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到时候可能赶不上给妈做晚饭。”
杜旻想到自己查到的资料，立刻明白了女儿带女婿去体检的用意，当即道：“没事没事，你们尽管去。”到这里又有些感喟，转头看女婿安静又优雅的举止，慨叹道，“你看我女婿多文静啊，都不爱话，好像有点内向。”
漪乔正吃得喷香，闻言差点咬到舌头，使劲把饭咽下，抬头插话道：“妈，他就是个闷……”
“是有点闷了，”杜旻一脸慈祥地看着佑樘，“朱有什么事可别闷在心里啊，记得跟我，都是一家人，可别客气。”
佑樘手上动作顿了顿，浅笑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他却才有一瞬的出神，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源于长辈的真心爱护。
杜旻瞧着女婿，又忍不住夸道：“朱确实是样样都好，连长相都是没得挑的。”
她刚才与他闲谈了许久，这少年简直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学识之渊深、见识之广博令人咋舌，仿佛一个立地书橱，杜旻惊奇于他怎么能记得那么多东西。他对许多问题也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那种高屋建瓴的角度是她绝想不到的，她后来真的生出一种和国家领导人攀谈的感觉。
而这样一个久居上位的之骄子，却又不骄不躁、恭谦有礼，杜旻觉得实在太难得。
她看向漪乔，由衷道：“囡囡，你捡到宝了。”
漪乔嘴里包着饭，不服道：“妈，什么叫捡啊，我好容易追到的好不好……咳……”她话太急，一下子被米粒呛着了，佑樘见状忙搁了筷子起身，给她倒水、递水、顺气、拍背，好一通折腾才让她缓过来。
漪乔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嗓子又难受，就势搂住他蹭在他怀里撒娇：“老公，我嗓子疼……”
他叹了口气，柔声道：“下回把东西咽下去再话。”又喂了她半杯水，在她后背上拍抚几下，低头温言问，“还难受么？”
漪乔脑袋在他胸前埋了埋：“好一点。不过你要是亲我一口可能好得更快。”
佑樘瞧了瞧对面看愣聊岳母，转头低声哄道：“等回屋里再亲，好不好？”
漪乔勉为其难道：“嗯……那好吧。”
杜旻原本已经站起来要给女儿倒水，结果女婿反应比她快得多，然后她就看到了这一幕。
被秀一脸恩爱的杜旻慢慢坐下，脸上仍旧带着不可思议之色。
他们俩……以前在皇宫里难道也这样？皇帝与皇后还能这样相处么？皇帝都是被人伺候的吧……她那女婿身为皇帝能做至此，真是难以置信。
杜旻按了按额头，这可是真正的皇帝啊！
“囡囡，”杜旻的目光在好容易才重新坐回去吃饭的两个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停在女儿身上，故意道，“你以前不是不要找个长得太好看的么？”
漪乔喝了口甜汤：“不可能，这肯定不是我的。”
“你不觉得长得太好看太不放心？”
“找个难看的难道就安全了？长得不好看、看起来也老实的出轨的还少啊？反倒是像我老公这种，什么都见过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需要用出轨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漪乔笑嘻嘻地看了佑樘一眼，“而且，对着我老公这张脸，我想跟他吵架都吵不起来。”
杜旻笑了笑，又嗔她道：“你跟人家朱吵架干什么？”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佑樘，“以后囡囡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我去她。”
“妈，”漪乔不忿道，“都是他欺负我！”
“你觉得你这种话我会信么？”杜旻回头对佑樘和蔼一笑，“别理她！朱多吃点，不够了再盛。”
漪乔轻哼一声，低头吃饭。她觉得她一定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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