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承流被方尘震惊得有些失了分寸。
他的震惊，不光因为方尘的化神四品修为，还因为这山谷之中极为浓烈的术法气息。
这冲的浓烈波动，赫然达到了返虚期。
以他的修为，能明显地感觉到了，这里没有半分作假的成分。
且最重要的是，这些能量波动和方尘的气息完全一致，系出同源。
这代表着这些术法并不是方尘用强大的法宝、或者其他手段打出来的。
若是方尘用了强大法宝，或者其他人用神魂印记留在方尘身上的法宝打出了这等能量波动的话，那么无名山谷内的气息不会和方尘这么一致……
正因如此，宓承流才难以置信。
方尘，拿什么打出返虚期的强度的？
神将道骨的作用真就这么逆的强？！
而看着对方如此，方尘面上谦虚一笑，心底想着，转移注意力了，很好。
接着，他再道：“承流祖师，这都是托了您的福，晚辈发现，和您见面之后，晚辈运气变好了许多，得到了些许气阅眷顾，侥幸有些机遇而已。”
完，方尘心里想着——
自己是非常真诚的！
这里头可是一句假话都没。
毕竟，他是真在和宓承流见完面之后得到了些许气阅眷顾……
为了严谨，他还特意强调了只是“些许”，以保证符合真实情况！
但宓承流完全不信，反而是被气笑了……
他认为，如果自己不知道方尘的性格的话，恐怕还真会觉得方尘这话是在谦虚。
但就自己认识的方尘……
那是不可能谦虚的！
这子，要么就是拍马屁，要么就是假谦虚……
反正嘴里没一句真话。
接着，宓承流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震惊，道：“那既然如此，你可曾记得我过的话？”
方尘一愣：“什么话？”
宓承流目光扫过下方的巨坑，道：“我你到了合道，我就要打你。”
“但你实力太强了，化神已经不容觑，而且……”
“我看这术法的动静也不像化神修士能制造出来，所以，你可准备好提前接我一拳了？”
方尘：“？”
啊？
你个老东西！
你还要打我？
见到方尘瞪大眼睛，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惊意，宓承流表面上不动声色，看起来依旧很严肃认真。
但他心里非常满意。
他压根没打算打方尘。
要是真有想法，早就动手了。
他只是想着在口头上讨点便宜而已。
次次在这子这里吃瘪，他认为自己还还口，吓一吓方尘怎么了？
但就在这时。
厉伏的声音突然淡淡地响起：“你可以尽管出手，但若是打了他，本座敢保证你的余生绝无可能踏足大乘巅峰之境。”
当厉伏的声音骤然响起的时候，宓承流的面色霍然一变，眼中露出极为明显的惊骇，心里头的轻松和淡然一扫而空，眼眸死死地盯着方尘的右手上，道：
“你是谁？！”
宓承流吓到了。
他完全没发现这树手上有任何气息，他本来以为这只是方尘的装饰而已。
毕竟这树手上没有任何气息，就连法宝也谈不上，他自然会以为只是方尘的装饰。
但他没想到，这玩意儿不仅不是装饰，而且还有存在……
一个远比自己强大，能令自己完全没有半分察觉的恐怖存在！
而在宓承流问完话之后，方尘顿时愣住了……
自己咋回答才能替师尊隐瞒？
也要仙中帝者吗？
但方尘没来得及开口。
因为厉伏自己话了。
他缓缓地吐出简短二字：
“你猜。”
宓承流：“？”
方尘：“……”
宓承流盯着方尘的树手，面色凝重，最后眯着眼睛道：“你不是大乘巅峰，你是……仙？”
到最后一字时，宓承流的喉结不禁滚了滚……
这是紧张所致！
他直面过妖族的大乘巅峰。
人族的大乘巅峰，他见过的也不少。
但没有一个像眼前的树手一样，令人只觉深不可测，心惊胆慑，束手无策。
厉伏道：“错了。”
“在大乘巅峰之上，还有境界，并不是直接成为仙。”
听到这话，方尘面色霍然一变。
什么？
而宓承流亦感到震惊，嘶声道：“你什么？”
“那你是什么境界？”
厉伏却没直接回应，而是道：“在世界树尚存此界之时，攀爬世界树便可抵达仙界。”
“而在世界树的顶部，有九枚道果，道果之中有道果界，历经九大道果界的淬炼之后，才可站在世界树的树冠，即‘世界树的尽头’，并在树冠之上，踏入仙界。”
“故而，在大乘巅峰之上，其实还有十个境界。”
“九大道果境、踏仙境。”
“而本座，来自第九座道果界！”
听到这话，宓承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
道果界强者？！
这等上古隐秘，他从未听过。
而方尘听完，也呆住了……
啊？
紧跟着，宓承流嘶声道：“九座道果界？”
“真的假的？”
“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是这么，但宓承流已然开始信了……
厉伏的强大，让他不得不信……
但厉伏淡淡道：“对，就是骗你的，其实我就是仙人。”
“这么多大乘巅峰直接推门飞升了，愚昧之人才信大乘巅峰之上除了仙之外，还有别的境界。”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愚昧之人吧？”
宓承流：“？”
方尘：“……”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啊了一声……
师尊，您，我……额，算了。
宓承流沉默了半晌，突然被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坦诚地承认道：“对，我的确就是愚昧之人，我的确信了，不过，你为何骗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厉伏道：“帮我徒弟出气。”
宓承流：“……”
他看了一眼方尘，心里终于隐约意识到方尘为什么能提升得这么快了……
原来是有仙人师尊！
不过，宓承流没有半分鄙视方尘的想法，反而愈发佩服和欣赏方尘。
能被仙人收为徒弟，必定代表方尘在赋、心性、修炼态度之上皆为上上之选。
这子，真的是处处优秀得惊动地，令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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