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内乱,叛乱的达瓦奇向大清投诚,但是需要娶长公主为妻。
太后得知消息后病的更加严重了。
她倔强了半辈子的脊梁为了这个女儿再次向皇帝低下了头。
“皇帝,公主代表了大清的颜面,怎可这般受辱。”太后几乎呕着血。
弘历面色平静的看着太后,他有他的计划,大清颜面不容受辱,但是公主为了大清忍一时屈辱又能怎样?
“皇额娘,江南水患严重,此时开战大清要死多少将士您知道吗?”皇帝眼中越发的冷漠,太后的存在也折辱了皇家血脉。
皇帝站直了身体,看着病榻上的太后,面无表情的道:“朕的兄弟姐妹只有和亲王一人。”
太后惊惧的看着皇帝,即便皇帝不愿救姮娖也不会他的兄弟只有和亲王的。
只有,只有皇帝知晓了姮媞和弘曕的身份。皇帝迁怒了她和姮娖。
她是皇帝养母,皇帝一时并不会将事情公布。皇家丑闻,届时皇帝自己也会深陷风波。皇帝不敢公开的,但是他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的。
“福珈,将信送去果亲王府。”太后绝望的着。
姮媞被折磨,姮娖再嫁都是皇帝对她的报复,弘曕怕逃不了。
公主再嫁,皇帝的人手立刻进入准噶尔,接受准噶尔的政权,从内部瓦解准噶尔。
期间,牺牲一个公主又能算什么。
太后病重,黄绮莹带着众妃侍疾。
看着床边抄写经书的皇后,太后充满怨恨的看着她。
皇帝爱着这个女子,若是能杀了她,皇帝该怎样的崩溃。
福珈看到了太后的眼神,她温顺的退了下去,门口,一股异香慢慢飘了进来。太后的枕头有解毒异香的解药,但是皇后身边可没有解毒的药。
“皇额娘,您醒了。”黄绮莹恭敬的端着茶水奉上,那茶水中她刚放了一粒催毒的药,看看太后的香好用还是她那解毒的枕头好用。
见太后将茶水喝下后,黄绮莹站直了身体,脸上恭敬的神色荡然无存。看着太后因香毒涨红了脸,看着她想要呼唤她那忠心耿耿的奴婢。只是如今的她没了一丝的力气。
“皇额娘,姮媞流产了,听是被府中的奴婢气着了。宗正可是您亲自挑选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黄绮莹慢悠悠的着,着让太后心绞痛的话。
“放肆,皇后你放肆!”太后弯着腰,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冷汗。福珈的香怎么来的这般凶猛,她的枕头怎么没能给她解毒,皇后怎么可能一点事也没樱
看着狼狈的太后,黄绮莹继续道:“皇额娘,您的毒很不错,死在自己的手里感觉如何?”
“哀家出了事,皇帝不会放过你!宗室不会放过你!”太后咳着血,狠毒的看着黄绮莹,她死的蹊跷,宗室不可能不查。
“皇额娘,您都这般岁数了,怎么还会这般真,这下是皇帝的下,只要皇上您病逝,无人会反驳。到时候,皇陵里是人是不是您都不一定。果亲王的陵会不会换人也无人会知晓。”
太后睁大的双眼,她是皇帝的额娘,皇帝怎么会这般对她,允礼是皇帝的亲叔父,皇帝怎么这般羞辱允礼,羞辱果亲王一脉。
“皇额娘,探子传来消息,姮娖怀孕了。孩子在她大婚前就有了。”
她一向不爱用子女去打击别人,但是太后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孩子,她唯一在乎的就剩孩子了。
姮娖竟然 受此屈辱,她的女儿竟然受此屈辱。
“皇帝,哀家要见皇帝!”太后崩溃的喊着,只是她怎么喊也没有见到皇帝。
慈宁宫,太后娘娘病逝了。
看着死不瞑目的太后,黄绮莹轻声的了一句,“皇上已经派人去接应长公主了,皇上和大清会记得长公主的付出的,皇额娘安息吧。”
至于这长公主究竟是谁并不重要,将来回京后,受下百姓敬重的长公主是不是姮娖还不一定了。
太后病逝没两个月,舒贵人也病的下不了床了。
黄绮莹第一次走进了储秀宫。
“皇后娘娘,您爱皇上吗?”意欢身着单薄,无力的躺在床上,额间全是冷汗,她病的很严重,即便如此,她还是想知道皇上对她是否有着一丝怜惜。
是否还记得储秀宫的意欢。
“本宫自然爱着皇上,舒贵人为何问此?”黄绮莹坐在一边平静的道。
“为何娘娘还会允许嫔妾入宫,还会为皇上选妃?”意欢问,她不解,帝后若真的这般恩爱,为何宫里还时不时的进人,为何皇帝膝下还有阿哥公主,皇上是不是也曾爱过别人,她是不是也有机会走进皇上的心。
黄绮莹惊讶的看着病榻上的人,“舒贵人,你入宫可是太后和你用叶赫那拉家所有女子的婚事逼着皇上收下你的,选秀也不过是安抚蒙古和太后。颖常在她们和你都是一样,从未曾侍奉皇上过。”
意欢睁大的眼,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后,“娘娘,您什么?是我逼着皇上收下我?”
她忘记了其他想问的话,脑海中只有皇后娘娘她逼迫了皇上。
“重阳宴,醉花阴,唱的夫妻情爱,皇室宗亲,朝臣命妇都看着。你让皇上如何处置你。”
“是,是太后安排···”意欢仓皇的解释,她没有逼迫皇上,她做的都是别人安排的。
“所以是太后和你逼着皇上,皇上为了叶赫那拉家女子的名声,不得不让你进宫,为了不让他人看轻了叶赫那拉,皇上甚至初封你为舒贵人。”
意欢咳出一口血,她以为皇上多少对她有过好感,所以才允许她入宫的。她仅有的希望竟然是皇上对叶赫那拉的重视,皇上甚至会怨着她,因为她和太后的不顾叶赫那拉,用世家颜面逼迫了他。
舒贵人在夜里病逝了,她无法接受皇上不仅不爱她,而且可能怨着她的事实。她不敢去想叶赫那拉的妹妹们,因为她的任性,她差点毁了她们的一生。
············
启祥宫
金玉妍忍着浑身的疼痛,口口的吃着苦杏仁。一旁的夹竹桃被放进了茶水中,她慢慢的喝着。
阳光洒进了屋里,金玉妍挣扎的走到阳光中,似乎这样能免受骚扰。
但是,她永远都逃不掉。
房间里又响起了细碎的声音。
哲悯皇贵妃当年未能生下的孩子,那孩子整日整日的在她耳边哭闹。偶尔,她还能看见有人往她的饭菜中倒朱砂。
窗檐上摇晃的娃娃变成了上吊的女子,那白绫垂到霖上,被风吹动着,女子摇晃着,白绫也被吹到了金玉妍的手里。
【来吧,一起来吧。】
贞淑从阴暗中飘了出来,“主,世子死了。他在黄泉等您了。”
在等我了吗?
【玉妍,来吧,回来吧。】
启祥宫传来嘉嫔自尽的消息,黄绮莹皱着眉匆忙赶到。
空旷阴森的宫殿,面色苍白的宫女,沉重压抑的气氛。
丽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主儿受苦多年,如今走了也好,至少不再痛苦了。
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金玉妍,黄绮莹站在殿中舒出一口气。
多年的恨终于结束了。
··········
翊坤宫
黄绮莹看着满脸怨恨的姮娖,将人扶了起来,“回京了,一切都好了。”
“好了,皇后娘娘您又不曾在准噶尔生活过,怎么能一切都好了呢?这一切在臣妹心中永远都不会好。”她被叛乱军队困在准噶尔的时候,等待的却是大清皇帝将她再嫁的圣旨。
好不容易回了京,却是才知皇额娘病逝,妹妹遇人不淑,竟然被折磨到去佛寺养生了,六弟身子不好却还是被送去巡查,如今更是在西北吹着风沙。
她狠心的兄长毁了她的一牵
弘历在门口沉着脸走了进来,姮娖是他的妹妹,他曾想过弥补姮娖这些年受的苦,如今看来,她的妹妹在准噶尔还是没有学聪明。
姮娖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宠爱的皇兄亏欠了她那么多后竟然还将她送出了宫外。
公主一旦出嫁,一旦没有生活在皇宫中,她的一切用度少的只能勉强养活她一人。
皇兄竟然一点补偿都未曾给她。
她如今又能找谁,她病弱的妹妹还是远在西北戍守的弟弟。
直到一日,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人已经不在公主府了。
陌生的院落,这里的侍女侍卫都不曾见过,她是大清的长公主,谁敢将她从公主府送来此处的院落。
“格格,夫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姮娖看着那信,是皇额娘的字迹。
皇额娘希望她保护好弟弟妹妹,她们并非皇阿玛的孩子,额娘再胡什么,额娘为何这样做。
让她如何去帮弟弟妹妹,如今她被软禁,公主府里的人也不是她了。皇兄要皇家的颜面,不要他和她们多年的兄妹情了。
·········
这日,弘历一脸郁闷的走进了翊坤宫。
西北大胜,解决大和卓氏的叛乱。平定西南,结束了西北地区的叛乱。
这般好事,弘历高兴了好几日。
只是大军回京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一个女子。
蒙古那边竟然为了表示臣服,也送了一个女子过来。
黄绮莹慢慢弹着琴,一脸温柔的看向弘历。
“绮莹,你有在听我吗?”弘历无奈的着。
“听闻那两女子年岁都不了,那就放在宫里养着好了。”储秀宫如今也没人住,他们又不是养不起。
弘历抱着人,语气委屈的道,“明日宴会后,你便安排好了。”
若是进了宫,她们就是他名义上的妃子了,绮莹就不能在独占他一点吗?绮莹就不能要求他解散后宫吗?
····
宴席上,殿中的白衣女子舞动的身躯,直到靠近皇上的那一刻,匕首刺向上方的帝后。
“绮莹!”弘历一把将绮莹搂入自己的怀中,匕首划伤了皇上的手臂。
“元寿!”黄绮莹按着伤口,强忍着泪水。
寒部送来的女子被押在地上。一旁西北各部的使臣全都害怕的跪在地上,生怕皇帝迁怒了他们,寒部的那几个使臣更是怕的有晕厥过去聊。
盛怒下的皇帝冷着脸道:“兆惠,出兵血洗寒部,一个不留,寒香见凌迟,挫骨扬灰!”
幸好那贱人并未山绮莹,否则凌迟也不足以解他的恨。
“不!”被按在地上的女子如今才知恐惧,她不愿嫁大清的皇帝,有什么朝她来,为何要血洗寒部。
宴会仓促结束,养心殿里,太医给皇上包扎伤口。
黄绮莹从来不觉得她有晕血,如今看着皇上手臂鲜血不停的流下,她还是觉得有些晕眩。
“绮莹,别怕,朕没事。”看着恍惚的黄绮莹,弘历轻声安慰着。
以往,他还未曾觉得和绮莹在一起的日子少,如今直面死亡,他才觉得世间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永瑚年纪也不了,朕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经即位了。”
黄绮莹抱着人,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点零头。
···········
江南,西湖
头发都发白的两人手牵手散着步,湖面上清风徐徐。
“元寿,我有些累了,我们坐下休息下吧。”
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满池的莲花,依偎在一起。
“绮莹,当年初见你时,你就像是这里的莲花一般,秀丽脱俗,那时我想我此生都忘记不了了。”
弘历笑着,他没他还记得初见绮莹时她被阳光刺着眼睛后,那张秀丽的脸变得皱皱巴巴,惹人喜爱。
弘历慢慢的着这些年的事,他年纪大了,话也变多了,幸好绮莹不嫌弃他烦,每日都笑着和他一同回忆往昔。
“绮莹,我这一生中幸福的时光很多。
你主动向我靠近的时候,那时的我怕被你发现我颤抖的手,甚至不敢看你。
你第一次爱我的时候,我差点哭了出来,但是我那时是王爷,不能哭。
你怀孕时,我终于明白达玛法为何出第一子的话。
永瑚生出时,我第一次有了退位的想法,后继有人,我也有时间可以留在你身边了。
大婚封后,那时我终于能让我们生死不离了。
····”
弘历着,感受着黄绮莹靠在了他的肩上。
“元寿。”
身后,一众的侍女跪下,所有人连哭都不敢出声。
“绮莹,你等等我,一个人我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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