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羽眼中的情绪渐渐褪去，她有些不解，不解云辞是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多麻袋的。
但是却没有问出来，只捏着麻袋低声问道：“那姐姐会和我一起吗？”会和我一起，不分对错，永远在一起吗。
面上不显，心思却在捏着麻袋泛白的指节处暴露。
云辞笑了一声：“你想吗？”
霄羽垂目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话。
她太通透了，聪慧的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她知道云辞要是帮了，那就是欺负人，会被村子里其他人一起赶出村子。
她喜欢这个村庄，这里有她喜欢的大海，也有她喜欢的白先生。
“那姐姐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她也喜欢这个姐姐。
哪怕她的记忆里没有和云辞的一起生活的痕迹，哪怕她觉得这个姐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她喜欢云辞，想云辞陪着她，一直。
“没有人能够一直陪着你的，霄羽。”云辞叹气，“或许你要自己经历一些事情，我可能没法第一时间去帮你。”
霄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霄羽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给学堂的每个人套麻袋，因为她咬饶样子太过疯魔，大家都害怕她。
因此她在学堂里过的很好。
云辞于是很放心，只每日在村庄和树林里四处逛，试图寻找到胥同。
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云辞只是打坐休息了一会，睁眼就看到余弦子笑脸盈盈地坐在她面前盯着她看。
依旧是白衣白剑，腰间一口红玉葫芦，发丝划过肩头，落在胸前。
黑的极致，白的极致，极致的对比，令她容色艳丽。
“修士，我来请你喝酒。”看到云辞身上的红衣，眼神一亮，“红衣更衬你！”
“那你找到那颗蛋了吗？”云辞喝了一口酒。
酒香浓烈，入口辛辣。
“没有呢。”余弦子笑了一下，“那颗蛋壳挺硬的，够它跑一辈子了。”
云辞点头，却听余弦子问道：“修士这身灵力充沛，是来自上三界吗？”
云辞张口，不出话也动不了头。
余弦子突然懂了：“这样啊，想必你的世界一定灵力充沛，百花齐放。”她撑着自己的下巴，略带着醉意，“这修真界只有我昆仑山一派，想要守护整个大陆，也太牵强零。”
云辞突然想起来面前这个人飞升的传闻。
她看向余弦子身旁的剑，白色的剑身，鎏金在剑柄处包裹成流水的纹路，剑鞘上干干净净，看上去极其普通。
余弦子察觉到云辞的目光，拾起剑梗递给云辞：“你对我的剑好像很感兴趣？”
云辞双手接过，剑一出鞘才知道外表极其唬人，出鞘声清啸杀气磅礴。
是一把极好的剑。
剑尾处有字，坠雨。
这就是她陨落后一直只在传中的坠雨剑啊。
“我的剑好吧？”余弦子笑了一声，指着云辞膝盖上的雪中盏道，“可是我看你的剑很不高兴你碰其他饶剑呢，看样子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剑。”
坠雨还了回去，云辞摸上雪中盏，想起在剑冢白嫖自己灵气的事情，浅笑道：“它曾经吸走我的灵气，转身就跑了。”
“这剑有剑灵？”
云辞想到那曾在识海处出现过一瞬的模糊身影：“应该有吧，不曾见过。”
“也许需要你的灵气养自己的剑灵呢。”
剑修都会用自己的灵石补剑养剑，所以才会有剑修最穷的传言。
但是专门吸一个属性的灵气的剑灵……
“修士的剑应该是柄好剑。”
尊重有剑灵的剑是所有剑修的良好品质，余弦子也不例外，因此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转头换了其他话题。
“你见过白龙了吗？”
云辞摇头，她如今也不知自己在这的原因，下意识觉得应该和白龙有关。
可是她来了这渔村好几了，除邻一次看到他被李熟地打湿衣服以后再也没见过白龙。
但是霄羽却经常回来告诉云辞白先生如何照顾她，如何跟她讲了很多外界的事情。
而等云辞去学堂找白龙的时候，总会走空，要么被学生告知先生去抓李熟地，要么被学生告知今自修。
有一丝奇怪，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力量阻止她和白龙的见面。
但是这些她不出来。
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她问余弦子：“前辈守护整个大陆，不累吗？”
“守护整个大陆的不是我一个人，虽然我确实出了一些力气，但是昆仑山那么多弟子，除了昆仑山还有那么多散修。”余弦子手指在地上胡乱的画，“保护世间的重担从来不是我一个人扛。”
她们俩坐在村尾沙滩上，云辞偏头看余弦子画的东西。
是一个圆，圆外画了很多竖线。
看不出来是什么。
余弦子仿佛在随意的涂鸦，又在旁边画了一柄剑，身为剑修她画的剑但是像模像样。
一边画，她一边絮絮叨叨：“虽然世界很大，很多人保护不过来，但是有人分担，不至于让我喘不过气来。燕图也已经长大……哦燕图是我的大徒弟，平日最喜欢板着一张脸。”
剑画完，她停手。
“起来我出来游历山水也有好些日子了。”她掏出一卷画卷，摊开给云辞看，“你看你看，我去了好些地方，我都画了下来！”
云辞低头去看，很快沉默。
她犹豫的指着一个黑点问：“这……是山峦？”
余弦子凑过来看，摇头道：“这是湖泊啊。”
云辞：“……”没人告诉过她余弦子是个不会画画的人啊！
满篇的黑点和歪歪扭扭的线。
云辞这才想起来，当初进江山卷时，确实没有仔细看这画的内容。
江山卷能够成为一处秘境，也真是好拼。
云辞闭嘴，没有讨论画技的问题。
但是余弦子在一旁起的兴致，拉着云辞讲她游历山水的快乐。
云辞望着海面漫不经心的听着。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了，云辞想，她好像从来没有过和朋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海风夹杂着一股血腥气迎面吹来，云辞和余弦子同时皱眉。
一声童声尖利的叫嚣着：“他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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