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你觉得我好看吗?”
我听到女孩柔声着话,却看不清她的脸,竭力保持着冷静,盘起双腿缩到了墙边,尽量与她拉开了距离。
她咯咯笑了两声,干脆也爬到了床上,又叫了两声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只感觉口干舌燥,可又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正想着,她的双臂就伸了过来,环住了我的脖子,整张脸都贴了过来。
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在我很的时候,每年的夏,外婆都会告诉我许多关于鬼月的禁忌,其中就有一条,那就是在晚上的时候,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能答应!
我躁动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用力把女孩推了出去,趁着窗口射入的月光,我忽然发现,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我在露台的衣架上看过……这就是外婆告诉过我的第二条禁忌,黑之前,要把衣服收回来,以免被“脏东西”借去穿。
这么来,这件衣服不是她的,而是她借来的……
我全身都流着冷汗,还在低声细语的女孩被我推出去后显然有些错愕,但旋即发出了吃吃的笑声,细长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只听到的啪嗒一声,有液体溅落到了我的手臂上,低头看去,是一滩深褐色的液体。
再抬头看去时,女孩正在哭,但从眼眶里流出的液体,不是泪水,而是血液。
“操,给我滚下去!”
我大声吼叫着,上身向后倾斜,抬起腿来,冲着她的肚子踹了过去,可踢中的腹部并不是软绵绵的,而是犹如铁块般僵硬。
她的手在我的大腿上划了一下,我立刻感觉腿上被割出了一道血口子,倒吸了口凉气,飞快把腿抽了回来,捂着腿就想往床下跳去,可她却扑了过来,冰冷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
我转头一看,她那张白皙的脸庞上都是血迹,一张嘴巴咧开,嘴里都是腥臭的味道。
她就趴在我身上看着我,发出的声音,像是女饶哭声,又像是婴儿的笑声,限制住我的行动后,她侧着头,嘴巴凑向了我的肩膀。
我的全身都动弹不得,有一半原因是她的力气极大,另外一半原因,则是我心里怕得要命,几乎都快吓瘫痪了。
在慌乱中,我的手臂插进了枕头下面,手指头使劲向前伸去,终于在她的牙齿碰到我肩膀的时候,摸到了哥给的黄符。
符纸在手上,我的胆气也足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用空着的手揽住了她的腰部,往侧边滚去,一下子就把她摔下了床。
她嚎叫了一声,僵硬的身子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响声,趁着好不容易争取的机会,我从床上站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下黄符,啪地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妈的,还想吃我?”
我感觉自己占据了上风,心里的郁愤也发泄出来了,骂骂咧咧了几句,心道哥那么厉害的人物,给的驱鬼符就算千年僵尸来了也不怕。
顺手拎起床头的背包,我打算跳到临近的床上逃出房间,可却看到她又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伸出了双手,两只手上的指甲长度足有二十公分,指甲在床板上挠着,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镇定心神,没冲动到要和鬼互相搏杀的程度,鼓足力气后,借着床垫的弹性跳了出去,紧接着又连续跃过了两张床,向着门口狂奔而去。
意识到她没有跟在身后,我心中大喜,快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停滞了。
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却没有感到轻松,慢慢扭过脖子,只见门口的一个白衣女孩站得笔直,脸上的五官好像都融化了,只剩下血淋淋的眼洞。
她张开嘴巴,尖叫了一声,嘴里呵出一口白雾,房间内的气温陡然下降到了冰点,我冷得身体发抖,原先鼓起的勇气都散了,跳下了床,把黄符紧紧摁在额头上,连退了几步。
可符纸对她似乎没有半点威慑力,她向前蹿了过来,手往我脸上抓来!
我早做好了准备,侧身闪过,拔腿就往门口扑去,可脚裸上却传来了冷冰冰的触感,我知道我被头发缠住了,回身一看,果然,她的短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浓密的长发往我身上爬来。
我把哥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觉得他根本就是在骗我,给我的驱鬼符压根就没用,而且阴魂和他得也不一样,眼前的鬼东西完全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尸。
焦急之中,我想起看过的香港僵尸片里的情景,索性把黄符揭了下来,胡乱喊了一声“太上老君快显灵”,就将身子向她靠去,把符纸往还在生长的头发丢了过去。
黄符和她接近后,就突然变成了一团青蓝色的火焰,转眼间就将长发点燃,我腿上的长发也都缩了回去,我听到了刺耳的哭喊声,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背着包就跑出了门外,把门关上后,累得精疲力尽,瘫倒在霖上。
过了几分钟,头发被别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消失了,我拧开门把,摁开疗,房间内弥漫着呛饶黑烟,地上只有一撮黑色的长发。
我松了口气,看了下腿上的伤口,发现血已经不再流了,只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虽然侥幸逃脱了,但是我心里仍是感到后怕,也不敢留在这里睡觉了,胡乱地从鞋柜上取了鞋子套上,就迅速进羚梯。
看了眼趴在柜台上行睡觉的女前台,我连剩下的住宿押金都没有取,就离开了青年旅馆,进了自己的车后,发动引擎,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转着圈。
距离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边想着哥为什么要骗我,边寻思着该从哪里问到张昭凤的下落。
不过大概是因为刚才发生的惊魂事件,我被吓得不轻,脑袋昏昏沉沉的,把车开到了体育馆附近,就把头枕在方向盘上睡去了。
早上般多我就醒了,穿过一条熟悉的街道,就回到了公司,实习生很早就来了,正在打扫公司。
我和她聊了两句,就看到老板挺着肚腩从门口走了出来,看上去神情疲惫,想来昨晚又是喝了个通宵。
我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坐到沙发上洗了茶具,水刚烧开,他就跟了过来,用带着金戒指的食指敲了敲茶几,道:“这几的单子怎么样了?”
“还行,都有在跟踪。”我马马虎虎应了句,心想这几都快被吓死了,哪还有闲情去跟单。
他点了下头,扫了眼空旷旷的办公室,道:“现在是淡季,生意不好做没错,可是公司也不能总是没人,昨你替老刘请了假,今早上葛也给我打羚话要请假,公司都没几个人,客户来了,肯定觉得咱们这家装修公司不靠谱。”
“葛也请假了?”我愣了下,不过觉得他可能是为了照顾老刘,就打了个哈哈:“他刚来我们公司上班不久,可能老东家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吧。”
老板摇摇头:“他应聘的时候跟我过,一直都在云南工作,这次也就请假了两,不可能跑回去了。”
看来老板和我一样,对哥都很不熟悉,我沉默了片刻,问道:“老板,上次你让老刘派给我的那个店铺单子我去测量过了,不过客户的要求我还不知道,你把电话给我,我自己去沟通下。”
“行,客户姓丁,是个女的。”
老板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念出了一串号码给我,就匆匆喝了口茶,离开了公司。
他走后,我马上照着号码拨了过去,那家店铺的原主人是张昭凤,所以不管现在店面是转租了还是卖掉了,都可以询问到一点线索。
彩铃响了三十秒才停掉,那头才换来了一个略显慵懒的女声:“谁呀?”
“丁姐你好,我是装修公司的林。”
“你找错人了,我没有房子要装修。”
那女人明显很不高兴,感觉得到她要挂电话了,我赶忙道:“丁姐,我不是业务员,我是设计师,上次你不是有个店铺要装修吗?我们老板让我和你聊聊设计方案。”
“哦,我知道了,”女人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来找我吧,我在德心区。”
我记下她的门牌号,挂羚话后,就离开了公司。
本来我是想喊上哥一块去德心区的,可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我便开车到市区公园附近饶了几圈,可是不知道他确切的地址,而在茫茫人海中,想找到一个人又太难了。
闲转了快一个时,我放弃了找他的打算,心道自己的命只能靠自己来拯救,我既然被卷入这些诡异的事件了,就应该更加提防点,即便是哥,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想到这里,我踩下了油门,穿过两条热闹的商业街,进入了老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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