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麻烦是我?你想什么?”我冷静下来,皱着眉发问道。
“你背上有个……很奇怪的伤口,你现在看不到,但我看得清清楚楚,等回去了你可以找面镜子好好看下。”
哥回答,吐了口烟圈后,又继续了下去:“这个伤口,代表的是一种怨咒……原本这个怨咒是在这件血衣上的,可因为发生了意外情况就转移到了你身上。现在我即便烧毁了血衣,也没有作用了。”
“怨咒?”
我重复念了一遍,开始理清楚了思路,之前卫生间发生的恐怖一幕,不是什么意外,而像是某种奇诡的力量在暗中作祟。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动摇了,因为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足以让我重新树立起自己的三观。
我听到哥低叹了口气,又开口道:“我跟你讲明白点吧,有个人死在了这屋里,但死的时候怨气太重,并没有进入轮回,阴魂徘徊在这里不曾离开。屋里之所以会这么冷,正是因为阴气过重。”
我倒吸了口凉气,追问道:“那刚才是阴魂找上我了?”
“是。但你的阳气太重,所以阴魂无法进入你的体内。”哥摇晃着脑袋,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压低嗓音道:“我现在跟你讲多了也没用,你只是个普通人,也许你会觉得世上真的有鬼,但隐藏在这背后的更多东西,你是不会想象得到的。”
我摸着后背的伤口,感觉到伤口坑坑洼洼,不像是被铝扣板砸中的,反而像是有人在我背上刻了东西,不禁身体发抖,双手抱肩,心中只剩下了害怕,又问他:“那要怎么解除我身上的怨咒?”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话到口中都吞了回去,不管他的是真是假,对我来,没有比我的命更重要的,我只想把伤口弄好,其余的事情都去他妈的吧。
“我们要先找到房东,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没找出病根,就治不了你这病。”哥告诉我。
关于房东的信息,我掌握的也不多,和他讨论了几句,总结出来的,无非就是这套房子就是心祺学的校长张昭凤,据现在已经进牢里了。
当下再无多话,哥把血衣折成了豆腐块大拿在手里,我有意与他保持着距离,在离开屋子的时候,我正要用发抖着的手锁上门,感觉冷风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回头看看哥都走进羚梯间,我狠下心来,眼睛往门上瞄去,隐约间,好像有道人影从门后一闪而过,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匆忙锁了门,就跑回羚梯间。
我开着二手奥拓把哥送回到体育馆附近,他跳下了车,又趴在车窗上嘱咐我,叫我晚上最好找个人一起睡,而且最好不要去看背后的伤口。
我随口答应了他,驱车离开后,脑袋里浮现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这两发生的事情,让我一时之间还没回神过来,没想到向来不信鬼神的我,被卷入了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的事件中,而看似闷骚实际神秘兮兮的哥,又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这些都是巧合吗?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只知道今晚得找个青年旅社睡觉了,否则我一个单身汉也找不到一块睡觉的人了。
至于背后的伤口,出人意料的是,在被哥用手指猛戳后,虽然疤痕依旧在,但那股不时涌现的痛感消失了,我也不想去看了,要是在身后发现了一个血红色的手印,估计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我累得不行,回去拿了几套换洗衣服,到附近找了家青年旅馆,洗了澡后就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趴在床上直接睡去了。
早晨的时候,我被浓烈的汗臭味熏醒了,我住的房间可以住进八个人,除了我之外,另外七张床上都是脸色疲惫的骑行者,他们把装备都堆积在了床边,只留下了一条狭隘的通道,我抱着背包,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后,又开车返回到了公司。
昨晚接二连三的噩梦让我睡得并不舒服,公司里也没有几个人,老板长期在材料商那里蹭酒喝,老刘也忙着看工地,只有那个实习生坐在座位上摆弄着电脑。
实习生是个挺好看的女孩子,大热的吹着空调还是脸色泛红,我和她闲聊了两句,就自己跑去泡茶,拿出手机后,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拿掉身上所谓的“怨咒”,因此要赶紧打探到有关于张昭凤的下落。
接通之后稍微寒暄了几句,我找了个借口,开始试探性地问道:“李医生,你的房东之前好像是个校长哈?你知道他的电话或者住址吗?我有个亲戚孩最近刚好要上学了。”
李医生安静了下来,好像正在回想,过了片晌才回答我:“把房子买过来后,我就没和房东联络过了,上次想问下物业的事,打了个电话过去好像也是个空号。不过我倒是知道他住的地方,我用短信发给你吧。”
“行,谢谢你。”我客气地道了谢,把电话挂断后,就收到了短信。
短信上面列出的地址很详细,张昭凤的住所,就在高速公路附近的宝城花园内,是里头一栋独立别墅。
想不到现在的学校长都有钱到这个程度了,我心里感叹,喝了口热茶后,就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转头就见哥从门口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眼,又张嘴问我:“昨晚过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做了几个噩梦。”我嘴里发涩,摇了摇头,把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诉了他。
他轻点了下头,拉着我就往外走去,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道:“抓紧时间把麻烦给解决了,你只有七的时间。”
“七的时间,什么意思?七之后我会怎么样?”我顿住了身子。
他只是笑了笑:“我不知道,最好的情况是死掉。”
他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心惊肉跳,心脏的频率一下加快了,拽住他的手臂就往我的车上跑去,进车之后,我踩下了油门,避让过两辆开来的国产车,就转了个弯,开向了高速公路。
开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车子驶进了宝城花园,拐过五六条曲曲折折的道后,来到了17号别墅的前院大门边上。
宝城花园是靠山的高档的别墅区,但由于附近的基础设备都还未建立好,所以入住的人很少,这个地方我倒是没来过。
张昭凤买下的就是17号别墅,周围两栋外观相似的别墅,都是贴着米黄的外砖,但是从布满灰尘的窗户上可以猜测出,这三栋别墅很久都没有住人了。
我想在这里找到张家人,就算问不出具体的线索来,也可以打探到张昭凤目前的下落,可看这样子,今可能是白走一趟了。
哥早就跑下了车,他又把那个奇怪的指南针取了出来,捧在手心里端详着。
我在边上抽着烟,踢了两脚紧闭着的大门,又吼了两嗓子,果真没有换来半声回应,17号别墅并没有人居住。
“从围墙翻过去,我们进去看看。”哥语速极快地道。
我心想私闯别人家可是犯法的,可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就双手攀住围墙上方,双腿在地上猛蹬后,又在墙上蹭了下,就翻了进去。
我心底无奈,硬着头皮也跟着翻墙过去,只不过动作笨拙多了,花的时间也比他长。
双脚刚落在地上,哥的身影早在五米开外,他正趴在别墅侧边的窗户上看个不停,我压低脚步走过去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倏然回身,脸上的表情却很僵硬。
“里面没人吗?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我被他吓到了,声线都有点抖。
他却从牙缝里挤出了冷笑声,笑得我心里发毛,开口道:“下次?下次你就没命了。现在是农历七月,鬼门开,阴魂出。我想你能活命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还短。”
我喉咙干涩,干咳了两声,道:“但是现在里面也没人,我们也找不到张昭凤,进去有什么用吗?”
“有,进去之后,你就知道我刚才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他淡淡地道,摸出那支银色的钢笔,拧开笔帽,锋利的笔尖插进了窗框的缝隙里。
窗户在眨眼间就被他打开了,他身手矫健地跳到了窗沿上,纵身跃进了屋内。
我回头望了眼身后,别墅里的院子都是没有修建过的草坪,周围的两栋别墅门窗紧闭,很是荒凉的样子。
深呼了口气,我也爬到了窗沿上,跳进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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