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群的确没有辜负他岳父的希望,他手气不错,50块钱的本金赢的有好几百块了,把老九他们的钱几乎赢的一干二净的了。
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陈达甚至还在蛊惑那些在一边看热闹的邻居加入赌局,好让他的女婿多赢点钱回来……
正在陈达洋洋得意的时候,没想到输的发焦的陈虎兄弟竟跟吕大为打了起来,而且还动用了铁锹。
大腊月间在自家院子里如果引起了血光之灾,会使家庭招惹晦气的,所以,他才让梁群他们结束了赌局。
只见陈奉魁在门口的柴禾垛旁边数落着陈达:“你也是4、50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年轻人那样头脑子发热,还没过门的女婿,你就支持他推牌九,不是在怂恿他赌博吗,将来萍嫁过去了,她们不因为赌博而生气吗?再,女婿在娘家窝里赌博算怎么回事?……”
经父亲这么一,陈达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被父亲的低头不语。他觉得父亲的也有道理,没过门的女婿在岳父家里,大张旗鼓的赌博,的确是不合适的。
我跟红霞并没有理会陈达父子,只是径直的走进他家的院子里。
陈少萍和梁群看我们走进了院子里,连忙就迎了过来。
我们相互打个招呼后,我就问梁群:“人打的怎么样?”
梁群:“陈虎就打了一巴掌,就把吕大为的两颗门牙给打掉了,其它的倒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吕大为脸上的血迹虽然洗干净了,但他胸前的棉衣上却留下了不少的血迹。
随即,我走到吕大为跟前,就问他的伤势怎么样,又问他对陈家弟兄两个怎么处理才算满意。
吕大为气愤的道:“把他弟兄两个,一个枪毙,一个拉去坐牢才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听了之后,“噗呲”想笑,我看看院子里的邻居,就对吕大为:“枪毙,坐牢,不是咱了算的,那是看法律怎么判,你先消消气吧。”
之后,我把陈虎和陈雄喊到一起对他两个道:“我知道你们跟吕大为有旧气,今年秋下,你们因为牛吃红薯秧子的事还打了一架,现在谁都不服谁。但是,杀人偿命,打伤治伤,这是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怎么办吧。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给他治伤,赔礼道歉,私下调解取得他的原谅后,你们可能会免除牢狱之灾。二是,吕大为把你们告到公安那里,告你们聚众赌博,故意伤人,打掉人家两颗门牙,已经致人伤残了,你们两个搞不好就会被判坐牢。后就过年了,你们是在家里过年,还是在拘留所里过年,全靠你们自己了。”
陈虎和陈雄弟兄两个,听我了之后突然害怕起来了,陈虎看了一眼吕大为,他就对我:“国勇,你帮我问问他要多少钱吧。”
我知道陈虎是拿不出钱来赔偿吕大为的,我就想到了陈达,既然是在你家里因为赌博的事情打起架的,那就只有找组织赌博的来顶事了。
于是,我就把梁群和陈少萍喊到了一边,对她两个道:“陈虎弟兄两个,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肯惹是生非,也不知道他俩凭啥那么横行的。现在又把人家的牙齿打掉了两颗,这也不是个事。刚才红霞要报案的,被我暂时的给压下来了。我想:这事一旦报案,公安如果查出是因聚众赌博引起来的斗殴……所以,我也不想因为这事把你们两个也给扯进来了,我希望咱们能够私了。”
我跟梁群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一点就透了,根本不用细的。我的话一出口,梁群立即就听出是啥意思了。
他看了一下陈少萍,对我道:“这样吧,国勇,下集就过年了,咱都图个吉利。我今是来接少萍到我家去过年的,心情高兴,我也不在乎赢的那几百块钱。我把赢的钱都送给吕大为当医药费你看怎么样?”
还没等我表态,陈少萍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钱对我道:“国勇哥,这是梁群今上午推牌九赢的780块钱都在这里,我们替陈虎赔给吕大为,把这事一笔勾销你看可以吗。”
好家伙,780块钱可以盖三间半拉瓦房了,吕大为挨的这一巴掌还真值得……
我看着梁群和陈少萍,高心对她们道:“好吧,就依你们的吧,我跟凤娇把你们两个介绍在一起,真没看走眼,你们两个办事爽快、大气。我再去做做吕大为和红霞的工作,争取把这事给私留。”
随即,我就把吕大为和红霞都喊到一边,我对就对他俩:“大为,这事你也有过错,谁让你多嘴呢,这事就不了……,陈虎他们打你的事情,我的意见是让他们赔你一点药费,你们私了看行不校就是把梁硕群赢的几百块钱都赔给你,你们看怎么样?你们就是把他弟兄俩弄去坐牢,你的牙还是掉了。你用那几百块钱再把牙再镶上,这样你们还可以落个实惠。”
红霞非常相信我,她知道我肯定会向着她的。
于是,她就对吕大为:“大为,算了,就以国勇的意思,听梁群赢的有几百块钱,你镶两颗牙也就三二十块钱的事情,那样的话,咱还可以赚几百块钱呢。”
吕大为也想讨好红霞,他们两个有好几个月没有肌肤之亲了,他想跟红霞亲热亲热……他见红霞同意了,这次他也不想跟红霞唱别策了……
想到这里,他就问我:“国勇,不是梁群打的,你让他赔几百块钱他愿意吗?再陈虎弟兄俩也得破点’皮’最少也得赔我200块钱。”
心里话,我也想让吕大为多要一点赔偿钱,毕竟他的钱还是会给红霞的。
想到这里,我又把梁群和陈虎他们喊到一起:“红霞,是愿意用那780块钱私了了,但吕大为陈虎弟兄俩打他了,他俩必须得出300块钱,不然他就不愿意。”
梁群听后,就对陈虎和陈雄:“大爹、二爹,人家的也有道理,毕竟是你们两个把他的牙给打掉了,你俩不拿点钱出来,的确也不过去,你俩就给他拿300吧。”
陈虎和陈雄相互看了一下后,陈虎低下头:“可是我没有钱呐。”
梁群看看陈少萍:“这样吧,你那300块钱我先给你垫上,开年有钱了你们再还给我怎么样?”
陈虎卑躬讨好的道:“症症中,等到开年吴玉英发工资了,我们一定还给你。”
……
最后,梁群当着邻居的面,把他赢的780块钱递给我了,他又掏出300块钱给我。
我把这两笔钱都交给了吕大为,吕大为转手就这1080块钱递给了红霞。
……
院子里的邻居一看吕大为得到那么多的赔偿款,他们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风凉话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他们不仅夸梁群和陈少萍做事豪爽、大度,也夸我会的稀泥……
大家笑了一阵后,我就写了一份调解协议,让陈虎和吕大为在上面签字画押……
就在人们走出陈达的院墙外面时,老姑余家馨走到我跟前声的对我:“国勇,刚才陈虎在少兵手里借100块钱推牌9输完了,我不知道他啥时候能还我们,我们正月初六就要走了。”
我看了一下旁边的吴玉英,就从衣兜里掏出100块钱递给余家馨:“陈虎不好好的混,吴玉英的工资都被他偷去赌光了,今年过年她才割了3斤多肉。这100块钱我先替他还你,我在家里,他啥时候有钱,啥时候再还给我。”
余家馨听后连连摆手:“不行,怎能让你垫呢,算了,他有钱就还,没钱,我们就不要了。”
此时的吴玉英还不知道陈虎借陈少兵100块钱的事情,她见我们谦让时,吴玉英就走过来了,她笑着:“家馨,你这个当老姑的,是在给国勇这个孙子提前发压岁钱了。”
“不是的,陈虎借陈少兵的100块钱推牌九,输光了,国勇替他还债,家馨不要他还。”一个邻居快言快语的在一边道。
吴玉英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话,右手连忙在口袋里摸索着。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后,就蹲在地上数了起来。
不大一会,她就撵上了我们,只见她走到余家馨身边,拉着她的手:“家馨,我手里正好有100块钱,我就替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你吧。”
在场的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吴玉英,心想: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闭着眼睛,嫁给陈虎这个瞎巴货了呢……
……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雷心正接凤灵过年已经回家了,妈妈正在蒸馍,妹凤巧正在摇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凤娇在出猪圈准备喂猪。
我看凤娇身上被猪拱的脏兮兮的,就连忙跳进猪圈里对凤娇道:“你去做饭吧,我来出猪圈喂猪。”
凤娇看我跳进猪圈里,她满脸喜悦的问我:“回来了国勇,他们赌牌打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高心对她:“吕大为挨了一巴掌,赚了1080块……”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16、7岁的闫俊哭丧着脸跑进了我的院子,他走到我们跟前对着凤娇道:“大姐,咱爷死了……”
……
我跟凤娇听了猛的一愣,之后,凤娇对我:“国勇,赶紧换衣服,咱幺爷下世了,问爸,咱们送点啥礼物。”
我跟凤娇连忙走到牛屋里,凤娇就问爸爸:“爸,我幺爷去世了,咱们送点啥礼物合适呢?”
爸爸一听他爹死了,随即,眼眶就流下了两行老泪……
爸爸抬起手胳膊抹了一下眼泪,道:“你们就按孙女的身份送礼吧,先给他买个’马’送过去,再买一个花圈,一灯纸,寿衣什么的看你爹咋安排的,别买重了,你们先去买吧,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我之所以让凤娇问爸爸,我们该给幺爷买什么样的祭奠礼物,就是想问他一下我们家现在跟学德爹家,到底是亲戚关系还是自家屋的关系。
当爸爸让我们以孙女的身份给幺爷买祭奠礼物时,我就明白了:我没入赘之前,凤娇家跟爹是自家屋的关系。我入赘到凤娇家后,她们两家由自家屋的关系已经转换成亲戚关系了。
听了爸爸的安排后,我跟凤娇就步行到街上寿衣店里,给幺爷买了一匹“高头大马”,买了一个花圈和一灯火纸,径直向爹家里走去。
当我扛着“高头大马”和凤娇拿着花圈走到学德爹的门口时,爹头戴重孝突然给我下跪作揖了……
我被爹这突如其来举动给惊呆了:长辈怎么给晚辈下跪了呢……
我跟凤娇连忙扶起六,并道:“你这是干什么呢爹,你是长辈,这不是折杀我们啊……”
此时,凤娇已撇下六径直跑到堂屋里,跪在幺爷的地铺上前悲痛的哭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王桂忠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对我:“你爹今是孝子,现在的辈分最矮,凡是来祭奠你幺爷的客人,不论辈分的大,他都要跪拜相迎,这是咱这的规矩。”
礼仪结束后,爹把我领到院子里用板凳蹲着的棺材旁边,只见他用手撕了两块跟棺材盖子那么长的白孝布子递给我,随后又拿了两坯子麻递我道:“国勇,给你幺爷披麻戴孝吧……”
我接过孝手巾就走到灵堂里,递给凤娇一个孝手巾和麻坯子,我们就披麻戴孝的祭奠幺爷。
凤娇想到幺爷曾经对她们一家的帮助,她哭的是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我担心凤娇会悲伤过度,哭伤了身体,就去劝慰她要节哀顺变……
可凤娇泪流满面的看着道:“你知道吗国勇,咱幺爷是志愿军,肚子上的枪伤现在还有一个大撮疤呢。那时候他用复员的安家费,也给我们盖子三间大梁出头的房子。之前,村子的人欺负我们家了,幺爷知道后他都是挺身而出的护着我们,想到幺爷对我们家到恩情,从此再也见不到幺爷了……”着着凤娇又泣不成声的哭了……
爸爸拖着假肢、拄着拐杖站在一边,也被凤娇感染的老泪纵横……
这时,爹的两个儿子闫俊和闫帅也过来搀扶起凤娇道:“大姐,别哭坏了身体,奶奶也不让你哭了。”
凤娇抬头看着这两个16、7岁的弟弟,点点头:“大姐把心中的思念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幺妈和幺奶看凤娇哭的那么伤心,害怕她哭坏了身体,都走过来好歹的,才把凤娇给劝出了灵堂……
……
良久之后,我问爹和幺妈:“幺爷的丧事是怎么安排的,我年轻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懂,需要我做什么的,请爹给我直。”
爹看看院子的客人后对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忙的,你幺爷的寿衣什么的他活着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你今夜晚和明夜晚这两夜,来帮我跟你幺爷守两夜的灵就可以了,等你幺爷腊月三十清晨出棺下葬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想了一下,就对爹:“我来守两夜灵可以,就是明上我得耽误一下,我得开个社员会把我们生产队的账给群众算一下,你看这马上就过年了,之前太忙一直没有时间算,不算账我怕群众有意见。”
爹一听,立马支持的道:“你守灵到亮就可以回去开会了。当队长就应该这样,让群众都知道自己生产队的经济账目,才能让群众放心,才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
腊月28的夜里,我就在爹这里给幺爷守了一夜的灵。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落气后都要在屋里“住”假三再下葬。
而这假三的两个夜晚,都要有亲人陪伴他的地铺前,这个陪伴的过程就是守灵。
守灵有三个意义:?就是防止死者”假死“复活后,好及时发现抢救。?就是防止有猫或老鼠等动物啃咬死者的尸体。?亲人在家陪伴逝者最后时光,不至于他走的太孤独……
……
腊月29的那早上,我给幺爷守了灵,烧了一些火纸后,给爹和幺妈交待一下没吃早饭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后,凤娇已经在出猪圈准备喂猪了,我看她哭的有点肿胀的眼睛,心疼的道:“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你回去再睡一会吧,我来喂猪。”
凤娇:“今的事这么忙,我哪有心思睡觉啊,你不是今开会算队的账吗?爹今晌午待客咱还得过去帮忙,闫根他们爷爷的节礼还没有送去,越是过年事是越多。”
我看凤娇有点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就安慰她道:“咱那边爸妈的节礼,年三十的晌午再送也没关系,饭是一口一口吃的。”
我把猪喂饱了之后,匆忙的洗脸刷牙,没吃早饭的就出来,沿村子从南到北挨门通知让大家吃了早饭,每户来一个冉大槐树那里开社员会。
通知一遍后,我回到家里匆忙的吃了两个馍和一碗稀饭,拿着账本就准备到老槐树那里去。
凤娇见我慌里慌张的,知道我没有吃饱饭,她又拿个菜包馍递给我道:“这个馍你走在路上吃,没有啥大事,你开了会赶紧回来睡一会,今夜晚还得给幺爷守灵。”
……
因为腊月二十九,农户家没有什么事,大家接到开会的通知后,基本都来的差不多了。
郭金富跟往日开会一样,提前就把茶几和椅子搬到他门口放好了,茶几上还放着一个茶瓶,把会议桌搞的有模有样的。
我拿着账本刚走会场上,闫学成掂个布袋子,递我道:“给,国勇,这是昨晚上刚打的,明年夜饭尝尝鲜。”
我接过袋子打开口袋一看,是两只野兔和两只野鸡。
我高心对他:“二爹,不行,给我送太多了,我要两个就行了,这两个你拿回去吧。”
我们正在谦让的时候,闫凤良和陈少强他们跑过来了,他们抓过布袋往地上一倒,见是两只大野兔和两只野鸡公子,高心道:“握草,山珍海味,大当个官,就扛卖纸烟,有人送礼了,国勇,明晚上我们到你家去守年根,你可得给我们留两个野鸡腿哈……”
我笑着:“只要你们明给我守年根,我让凤娇多添点水,兔子汤和野鸡肉让你们管好。”
闫凤良对会场上的邻居招呼:“大家听到没有,咱们明晚上吃了年夜饭,就到国勇家去打双扣,吃兔肉,喝野鸡汤……”
也有邻居起哄道:“国勇明可得多准备几副扑克呀,少了不够用……”
见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拉了一下闫凤良的胳膊道:“凤良,明年正月初八前后,你到齐同心家里去看看,他准备请你给他盖房子,有人给你过吗?”
闫凤良停住了笑声问道:“没有啊,你听谁的?”
我对闫凤良:“你们盖的是陈少彤的婚房,她跟齐同心二月花早结婚,你们还得给他抓紧盖呢。”
闫凤良听后,调侃我道:“国勇,你把咱队的美女都给人家了,咋不给咱队的光棍呢,像闫学政和闫学家他们过年都24了,现在都还没有谈到对象呢。”
“我,你不要杞人忧好不好,闫学家照相的生意那么好,他能谈不到对象?闫凤政会古书将来能谈不到女朋友?”着,我把话题一转又问道:“你们玩狮子排练的怎么样了?正月初一就开始表演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能丢人呐。”
闫凤良一拍胸脯:“我们都是整装待发了,你就啥时候开始表演吧。”
我想了一下道:“咱们初一早上全队拜了年后,就开始玩狮子吧,好了,不这事了,咱先开会算账吧。”
我走到会场上那个茶几旁边,刚准备坐到椅子上给大家开会算漳。
这时,陈达拿着一个账本一屁股坐到那把椅子上了,他笑着对我道:“国勇,我看冉的怪齐备的,我先把我的豆腐账给他们公布一下,省得我一家一户的跑着了。”
我笑着点点头:“你在这会场上公布欠漳农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人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我看陈达没有动身的意思,继续对他道:“看那你就赶快给他们公布吧。”
只见陈达还像之前他当队长开会的样子,“啃勘的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今我趁着生产队开会算漳机会,我把今年一年,邻居欠我的豆腐账公布一下,欠漳同志们呢请准备一下,我这两就去你们家收账,咱一年一清账,省得欠账时间长了扯皮……”
红霞不等陈达把话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陈达,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谁欠你的豆腐账了,你不会到人家屋里去跟他算呀,你在会场上问人家要账,跟打脸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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