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猪般的惨叫声中，还能听见丝丝的腐蚀声，空气中弥漫着硫酸的浓重气味和血腥味。
秦清也眯着眼，周身散发着森冷的低气压，口中啧啧两声，“不知所谓，见面就毁容，还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疼，疼，快救我，救我——”
服务员声嘶力竭的求助，一手捂着血淋淋还冒着血泡泡的脸，一手胡乱在空中抓着，试图抓住秦清也。
“自作孽不可活。”
秦清也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摇头道，“看，是谁派你来的，实话我还能好心给你叫救护车，若你撒谎，你的脸不仅要面临着大面积烧伤，连眼睛都保不住了，更不要，你这是故意伤人，可是会坐牢的。”
此时此景，服务员哪里还在乎坐不坐牢，她在乎的是自己这张脸。
原本长得就是中等水平，依仗着长相能在酒店当上组长，如今毁容了，别组长了，她怕是再也没有勇气出来工作了。
她还没有结婚，男朋友要是知道她这副样子，绝对分分钟提出分手。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就觉得人生都是灰暗和窒息，仿佛看到了周围饶嘲笑、鄙夷、轻蔑、谩骂等。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求求你救救我——”
她疼得浑身发抖，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整个人像是死狗一样匍匐在地，地面上滴滴答答留着脓液和血水，令人触目惊心。
“不知道？不应该吧，该不会是对方给的太多，能让你下半辈子不愁的报酬吧？不过，那些报酬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秦清也笑眯眯的蹲在地上，语气轻快道，“我教你一个发财致富的办法，你和背后之人做个交易，只要对方加钱，绝口不提她的身份，如何？”
“能让你做犯法之事的人，肯定不缺钱，语气日后坐牢出来仅守着那点钱，放心大胆的要，相信那人不会不同意。”
服务员心中一动，气弱柔丝的问，“你、你为什么帮我？”
“我这可不是帮你，我这是为了给自己找证据，只要你们联系，警察叔叔就会根据线索找到幕后之人，这——就是我起诉你的代价。合作吗？”
这明晃晃的阳谋简直让服务费心中大震，心中不解，还能这样？
秦清也笑容灿烂的提醒道，“你只废了一张脸，不仅不用坐牢，还能得到了一大笔钱。关键是，这一大笔还能出国整容呢。”
服务员还能做什么，哪怕现在他脑海中一片浑噩，却还是会下意识去思考还。
她颤抖的手指紧紧抠在地板上，一只模糊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清也的裤脚，泪水与血水交织在她的面颊上，模糊了她面目全非的容颜。
她的声音已经哭得嘶哑，但还能从那微弱的声音中听出一种绝望中的希望。
“我…我答应你，只要能救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秦清也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仿佛在给予某种安慰，但那双眼睛里依旧冷冽如冰。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告诉我，你要不要联系那个人。”
“...要...要联系...”
服务员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却因为疼痛而屡次按错。
秦清也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服务员终于成功调出‘那人’的电话号码，咬了咬牙，颤抖着手指按下拨通键。
嘟——嘟——嘟！
听筒里只响了两声半就在第三声还未响起之前，电话被接通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隐秘的兴奋，“任务完成了？”
“没...出零问题，她，她没事，我被毁容了，你给我钱的，我，我要加码！”服务员强忍着剧痛，一字一顿的出自己的要求。
仅仅这几句，她已经用了好大的力气，那气弱游丝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噶了一样。
“什么？没完成？你没完成还敢要钱，你是觉得我像冤大头吗？”钱苏叶气愤的吼道。
服务员大口大口喘息，“...聊记录我录下来了，你就是指使我去泼硫酸的幕后黑手，我可以报警...”
“你...”
钱苏叶没想到这个该死的服务员居然敢威胁她，如果是平时，这种敢威胁自己的人，早就被她处理掉了，但眼下情况特殊，她不能冒险。
万一服务员鱼死网破怎么办，一个服务员的命不值钱，她的就不一样了。
虽然知道早晚要接受承诺，可该威胁的还是要威胁一波。
这是原则问题。
“好，你开个价，打死你我警告你，贪多嚼不烂，要是你敢坐地起价，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讨教回来。”
钱苏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其中的怒火和恐惧还是泄露了出来。
她死死咬着牙跟，手边的门把手差点被她抓变形了。
服务员下意识摸了摸已经被毁容的脸，尽管剧痛，但她还是要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必须要抓住，不然她一个毁了容的脸，要怎么活下去？
“一百万，这是我的底线。“
服务员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语气坚定，颇有种爱买不买的，不买拉倒的气势。
“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你也不看看，那个女人根本不值一百万。”
钱苏叶的声音充满了讥讽和不屑，但她的心跳却在加速，一百万对于她来确实不是数目，但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秘密被揭露。
“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吧，但我告诉你，我手里有的东西，足够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
服务员强忍着痛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绝的光芒，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钱苏叶沉默了片刻，她知道服务员的是真的，一旦事情闹大，她的损失将远远不是钱财能比的，比如名声。
在这个圈子，如果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声，甭管你是谁家千金，名媛，对方压根不会拉近关系...
“好，一百万就一百万，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拿了钱后反悔？“钱苏叶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妥协。
服务员终于硬气一把：“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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