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锦衣卫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这才弄到了这兰亭集序帖。”
礼部侍郎站出队列，言语之中，满是恶意。
听得青龙眉头微微一皱。
这事有猫腻是一定的，毕竟这么多过去，王怀古的态度很是明确。
不卖。
能弄到肯定是懂了些手段，但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你公然提出，就显得有些不明大义了。
“张大人此言差矣，那王怀古一市井之民，如何能拥有兰亭集序这般宝物，再者，市井传言，王怀古得了半幅兰亭集序，挂于聚宝斋展览，也只不过是半幅而已。”
青龙站了出来，看着那礼部侍郎张茂：“我锦衣卫千户献上来的，可是一整幅字帖，若是用了特殊手段从王怀古手中得到，那这另外半幅字帖作何解释？”
张茂闻言，面上依旧平和，不过却有些阴阳怪气道：“许是弄了副假的字帖来蒙骗圣上，亦或者是用了不清不白的手段，夺取了那半幅字贴，再弄来了半幅假的，狗尾续貂也犹未可知。”
听到这话， 青龙心中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这张茂多半是来挑事的。
也正常，对方是依附东厂的官员，而他们锦衣卫奉旨彻查东厂，二人之间的利害关系，对方自然见不得锦衣卫好。
“蒙骗皇上？王大人可是觉得皇上在字画鉴赏这方面......”
“皇上，臣绝无此意！”
听了青龙的话头，王茂就知道他后面要什么，连忙出声打断。
皇帝本就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候看向了朱无视：“皇叔以为如何？”
“皇上，臣以为，不如将兰亭集序摆出来，容臣等一观，真假立辨，若是那兰亭集序当真为一整幅，可见市井之言不可轻信，那王怀古定是弄了副假字，沽名钓誉。”
“若是字帖为假......锦衣卫蒙骗圣上，此为大不敬，不可轻饶。”
朱无视上前，虽然言语像是各打五十大板。
但实际上，身为护龙山庄的主事人，他自然知晓能当上锦衣卫千户的，绝不是庸碌愚笨之人，弄一幅假字帖到王怀古那里偷换日还好，绝不会做出蒙骗皇上这种蠢事。
再者，他虽然看不上自己的这个侄子，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在杂学方面上，的确有几分赋。
书画鉴赏更不用多，深得华太师真传。
“皇叔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阿恭，你去一趟御书房，将桌案上的字帖拿到这里来，供在场的大臣们一观。”
皇帝点点头，朝零零恭吩咐了一句。
“是。”
零零恭拱手退下。
不多时，便拿着兰亭集序帖走了回来。
经过了专饶修补，兰亭集序帖已由最初的两节，重新变为了一整幅，中间只有微不可察的一道痕迹。
“众爱卿都看看吧，这下第一行书，王右军的真迹。”
皇帝见到字帖，脸上的愁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掩藏不住的喜意。
要这王羲之的脑残粉，上一个是唐太宗。
为了字帖，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连兵法都用上了，才将这字帖弄到手。
最后更是带到了坟墓当中去。
逼得一个喜好名声的帝王，用出如此惹人非议的手段，足可见的这兰亭集序的稀有动人之处。
皇帝开口，站在前面几排的大臣，率先走了上去。
朱无视在字帖上打量一番后，看向了一旁的华太师，笑道：“太师以为如何，这字帖是真是假？”
“桑蚕纸、鼠须笔，这字中更是神韵十足，是真迹无疑。”
华太师捋了捋胡须，看着字帖，眼中满是欣喜。
旁人见华太师这奖赏界的泰斗都开口了，也纷纷附和起来。
唯独站得稍后一些，这时候正伸长脖子看的王茂，表情微微一僵。
“华太师，您前些日子去聚宝斋，不是王怀古那半幅才是真的，您这会儿怎么又......”
“哈哈哈，王大人，老夫这年纪大了，总有个看走眼的时候，您多担待。”
华太师笑着拱了拱手，而后又道：“不过今儿我瞧着真切，这幅字，应当王右军的真迹，不假。”
王茂听了后，面露苦涩，却也不好些什么。
华太师都出面站台了，他要是再些什么，就显得有些不知死活了。
讨好东厂归讨好东厂，他这脑袋还想要呢。
......
......
下了朝，青龙回了锦衣卫总部。
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南镇抚司，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知给掌管功过奖惩的南镇抚使玄武。
可是进了南镇抚司，还没等见到玄武，一抹紫色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
“紫衣？你今怎么这么清闲，还有时间到南镇抚司这边来了？”
青龙走上前，拍了拍聂紫衣的肩膀，调侃道。
哪知聂紫衣转过头来，却是眼眶都有些发红了，声音哽咽：“见，见过指挥使大人。”
“怎么回事？”
青龙见此一幕，也是知道出了事了，心中隐隐不安之感越发的浓烈起来。
“蒙元的探子传回消息，我师父，师父他......身份暴露，生死未卜......”
“什么？！”青龙瞳孔猛地收缩：“你是朱雀他......”
“嗯。”
聂紫衣点点头。
正在这时，玄武也从大门走了进来，见到青龙，先是拱了拱手：“大哥你找我。”
而后才是注意到了聂紫衣的模样，疑惑道：“她这是怎么了？”
“朱雀出事了。”
青龙言简意赅，玄武听到之后，同样有些不淡定，但还是朝左右看了看，最终低声道：“这儿不是话的地方，咱们进房间再。”
三人进入房间后，玄武又叫来了两个亲信在门口把守，而后关上了房门，才一脸严肃的看着聂紫衣，问道：
“紫衣，快，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蒙元大都的探子传回信来，我师父他身份暴露，被蒙元的高手追杀，与两名百户杀出重围，之后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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