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并不是愿意打孩子的母亲。
在李向南的记忆里，她唯一一次打孩子，是李向白没听大饶话，跑到河边去玩。
李母找到他的时候用柳条把他抽了。
现在都信奉棍棒出孝子，谁家孩子犯了错误，不打才是奇怪的事呢！
李母是真的气急了，打了顾翠华一耳光。
李父没太明白李母发这么大火的原因。
但是顾翠华不认识孙二婶，可是这件白衬衫却是李母从孙家拿回来的。
顾翠华撒谎了。
也或者是他觉得，打孩子是很司空见惯的事儿。
顾翠华挨了打他并没有别的话。
事情到这份上了，也不是顾翠华撒谎就能过去的。
李向南守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任李母痛痛快快的发了脾气，骂了一顿。
张杏儿几次探头出来，看见她站在门口就没敢出来。
东北这个地方冬是真的冷，真正的滴水成冰。
家家为了保暖，墙壁就特别厚，隔音效果特别好。
李母的怒骂，即使是一墙之隔的顾长锁他们，也听不到这边在什么。
门窗都关上了，在张杏儿门口也听不见屋里在什么。
“……我你不是块好饼，你冤枉啦！
你看看她年纪办的这事儿！
向南她做了个梦，真就是她做的梦啊？
你这个木头旮瘩脑袋，那是我姑娘给你家人留脸！”
顾翠华：“我没有和大嫂什么……”
“啪……”
“人在做在看！是咋回事你我心里都清楚！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家里待一，你结婚的时候你要是自己挣不来钱，你就别指望着我给你拿走一分钱！
还有你这个窝囊废，给我听着。
我原来咋对我自己的孩子，我就咋对你的孩子，我没亏心！
顾翠华和向南上学都是我家向白掏的钱。
你看看现在这个牲口是咋算计我的？
她这事儿办的真阴啊！
我差一点就被她蒙在鼓里了。
她不要脸，看着男人走不动道，她着急出嫁，她自己不话。她整那个孙婆子来糊弄我。
到头来还是为了我的向南，你这个老东西，扒拉向白的钱补偿她。
我还得感恩戴德是不是？
我告诉你下学期我只供向南上学，还让你借光，你做梦吧……”
顾父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中顾翠华干了什么。
现在被李母全出来，他也是很气愤的。
他解释着自己真的不知道。
他也真没有想到顾翠华会做出这种事来。
巴掌撇子落在肉上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
顾父忍不住动手打了顾翠华。
从声音上来听他下手挺重的……
今虽然不是满月，但是外面依然很亮。
她刚才看日历了，今8月9号。
8月7号立的秋。
北方这个地方暖的不一定快，但是冷的肯定快。
这才刚刚立秋，晚上这个时候外头就很凉爽。
秋老虎啥的，在这里基本上体现不出来什么。
立了秋之后，早晚很凉爽，中午肯定没有那种热辣辣的感觉。
屋里终于安静了。
李向南进屋去：“娘，我走了！”
李母要送李向南回去。
李向南知道这会儿她的心里不好受，就没有推脱。
母女两个什么也没有，慢慢的往李家的房子走去。
一直到了门口，李母才停下。
李母：“娘啊就是这个命了！
你也别替娘不值了！
在这里住几，过几就回去。
你自己在这里娘不放心。”
李向南没有回答，她心里是有主意。
看来李母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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