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来走出去，却不是想打窦苗，人家又没惹我，我也没理由打人家。
我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想要发泄自己的不满。
两人挨得挺近，我硬生生撞了过去，主要是挤着窦苗过去的。
窦苗被我撞得有点疼“哎唷”了一声，然后刚想话，看到是我后，乖乖闭了嘴。
现在的我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了，窦苗可不敢招惹我。
那边的封林看到了，急忙问：“窦苗，你没事吧？”
窦苗摇了摇头，封林对着我：“苏哲，你走路不带眼的吗？真是的。”
虽然以前封林对我话从来也都是不客气的，但是这一次我听了格外别扭，格外的刺耳。
以前的时候，我被打的时候，封林都是一脸紧张的问我有没有事，以前我被刘铭打的时候，封林帮我揉伤口，以前我被毛哥打的时候，封林帮我请假，以前我被孙大海打的时候，封林拼着挨了一巴掌也要来救我，以前我住院的时候，明明很胆很怕黑也要去医院陪护我，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封林已经不是哭着问我有没有事，怕我挨揍去找人替我解决的那个封林了。
现在的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我或许已经成了一个路人，现在的她一心维护的对象也早已换人了，她关心的人已经不是我了，她紧张的人也已经不是我了。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在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心有点疼，鼻子有点发酸。
我没有回话，默默的往前走着，我没法回头，我怕我一回头看到封林对着窦苗紧张，对着窦苗笑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的哭出来。
我不想回教室，打了个电话把孙大海叫了出来，两个人来到操场上，躺在地上。
孙大海没问我找他什么事，躺在地上：“三中的空，真漂亮啊。 ”
我笑了一下：“屁，你出了三中躺在马路上，如果没被压死的话，看到的空还是这样的。”
孙大海呵呵笑了一下：“不一样的，四年了，平时的时候倒没有发觉，现在要滚蛋了，才觉着自己忽略了好多东西，三中的空这么美，以前我都没曾注意到，要滚蛋了看着以前自己讨厌了四年的老师，竟然都觉着有点舍不得。还有看到那些曾经干过架然后变生分的牲口们，我在想，如果要是一直这样过下去，不分离，就算我让你打我两下又有什么关系呢，人这一辈子，能遇见，已经不容易了…”
我：“海哥，少给我装文化人，还感伤起来了，还一辈子！你才多大啊，还没成年的就跟个老头似的！”
孙大海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笑够了又：“四年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了，我对这里太熟悉了，我甚至连学校里超市什么货物摆在那个位置我都知道，甚至北门修鞋的大爷我都知道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甚至我连保洁阿姨的三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没想到，你还好这口。牲口啊”
然后我跟孙大海哈哈大笑，笑得没心没肺。
笑了半孙大海：“我真是不想走啊，我舍不得我那群哥们，我舍不得梁子，我舍不得三子，我舍不得我睡了四年的床，我真舍不得。”
我听了后沉默，不知道如何安慰孙大海，或许我还没到毕业的时候，我不知道这种面对分离的感觉是什么。
孙大海：“我真怕，有的人我以后再也见不着了，我真怕有的事我再也无法去做了。”
然后孙大海躺在地上唱起了歌，孙大海唱得不好听，还跑调但是却唱得十分用心：“明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唱着，唱着，孙大海的声音哽咽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孙大海哭，第一次为了涵涵，第二次为了分离。
孙大海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的唱：“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听着孙大海唱着，我竟然想起了封林，想起曾经的美好，我再也忍不住，脸上也开始冰凉起来，随着孙大海一起唱着：“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我不知道我是为了孙大海的离去而哭，还是为了再也回不去和封林的那段美好而哭，反正我就是哭的稀里哗啦。
唱完了后，孙大海站起来，对着三中的操场大喊：“老子终于要滚蛋了，老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三中，滚蛋吧，三中滚蛋吧！”
一边大喊一边眼泪流淌，我知道孙大海嘴上喊着让三中滚蛋，但是心里却是舍不得。
我就看着孙大海在那边又喊又叫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似的！
两人哭了一会，躺在操场上沉默良久。
孙大海擦干眼泪：“哲子，吧，这次又是什么事？看看我在滚蛋前，还能为三中做些什么？”
我点零头：“海哥，东城中学的黑鬼二队要来了。”
孙大海听了仿佛一点都不吃惊，风轻云淡。
我：“海哥，你知道了？”
孙大海摇了摇头，拿出一根烟点上：“不知道，但是他们会来的，这我知道的。”
我一听问：“海哥，为什么这么？对了，东城中学的黑鬼二队到底是什么？”
海哥抽了一口烟：“东城中学因为一直穿着黑色骷髅头t恤，所以被叫黑鬼。这个你清楚吧。”
我问：“那什么叫黑鬼二队啊？”
海哥：“东城中学与我们学校不同，他们更讲拳头准则，他们的势力一共分了四个，分别称黑鬼一二三四队！”
“也是实力强弱的划分，老大人人可以当，只要你的拳头够硬！东城中学黑鬼有一个规矩，如果你单挑赢了哪个队的老大，你就可以成为那个队的老大！在单挑的过程中绝对不会有老大仗着人多势众去欺负饶！”
我一听还有这么个规矩啊，我：“听起来一点都不卑鄙的样子！”
孙大海看了我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啊！你要是在东城中学，你的老大位置早被抢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抢了更好啊，我才懒得当老大，这么累！关键是那群牲口不当啊！海波比我适合当老大多了。”
孙大海点零头：“这样挺好，你没当自己是老大，你拿他们当兄弟，所以他们愿意跟着你，这样有情份。”
我笑了笑：“那帮牲口也没一个拿我当老大的，整欺负我！草，我就觉着他们拿我当出头鸟用了！”
孙大海笑了笑继续：“东城中学还有一个传统，打架从来不用棍棒，刀子的！他们只信奉拳头，只信奉自己的拳头！用拳头去征服一切！”
我瞬间觉着那群家伙挺可爱的了，叫我的话早就板砖凳子腿有啥用啥了。
我：“海哥，黑鬼二队为什么要来踩三中啊？为什么一、三、四队！不来呢？”
孙大海听了：“因为黑鬼二队是来复仇的啊。”
我一听黑鬼二队是来复仇的？黑鬼二队和三中有什么仇怨？为什么单单只有黑鬼二队与我们有仇怨！
我疑惑不解，等着孙大海话。
孙大海：“黑鬼二队的老大你知道是谁吗？”
我点零头：“强子和我了，黑鬼二队的老大叫华阳！”
孙大海点零头：“华阳啊，这个名字好久没听人念叨过了，真是怀念啊！”
我一愣我：“海哥你认识黑鬼二队的老大华阳？”
孙大海淡淡的：“何止是认识，华阳，是三中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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