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去帮兰婶家，被他们看见了，她肯定会‘噢，我请你们帮忙你们推拒，别人家你们就能帮’。”
“总之你别去，听我的，让你哥去，反正他力气用不完。”
眼神瞥向他，见他正盯着自己笑，在心里‘哼’了一声。
沈榕山宠溺地看着她，笑道：“嗯，你们卖货很累了，回来在家歇着，别下山。”
“对了，沈大哥，你吃完饭还要去啊？”
“嗯，黑回来，明起早去。”
“好吧。”
太辛苦了。
种地不容易啊！
吃完饭，他放下饭碗，便去地里了。
烧水洗好澡，季温禾躺在床铺上，四肢放松，一瞬间，感觉身体活过来了。
“还是躺着舒服。”
今出了不少汗，老是想喝水。
起身端起桌上的碗，里面是晚上烧开的热水，有点烫。
另一边，色擦黑，两双胞胎拿着盆，拎着桶，巾帕，去河边洗澡。
两人来到上游，寻了处隐蔽的角落。
沈元山拎了一桶水，倒在桶里，又去河边拎了一桶。
褪去衣物，拿着巾帕擦洗。
“哥，明我去白云山，剩下的肉你带去卖，我不带了。”
沈文山问：“剩了几斤肉？”
“三斤。”
“带去吧，家里还有十斤呢，我今也剩了两斤。”
“也成，分一半。”沈元山拿出丝瓜络，“给我擦擦背。”
背对着他，接着道：“嫂子了，这批货卖完，咱家手里有这么多钱。”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七。
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他每日都期盼着第二的到来。
“嘶，哥，你轻点。”
背后被他搓得火辣辣的疼。
沈文山嫌弃地捏起他身上搓下来的泥灰：“你瞧瞧，脏死了。”
“热得呗，出去一趟衣服都湿透了。”
挑着上百斤的货，在太阳底下走，汗不停的流。
“哥，快端午了，我想吃粽子，大哥走了后，咱们就没吃过了。”
“回去问问嫂子。”
“你嫂子会买吗？”
“会。”
“为啥？”
沈文山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什么为啥，嫂子什么时候拒绝过我们的要求，肯定会买。”
他把丝瓜络扔进盆里，拿起洗澡用的水瓢，舀水浇在他身上。
冲干净后，在让他帮自己擦背。
沈元山笑着：“我想吃两个。”
“你怎么不吃五个。”他翻了个白眼。
“我能吃五个，就是嫂子不会买那么多，还有你们也要吃呢。”
“知道就好，吃一个就成，家里的钱要存着买宅基地呢。”
“我晓得，就是嘛。”
两人正聊着呢，听到脚步声，警惕地伸出头，看到是熟悉的身影。
“大哥，是你啊，吓死我们了。”
沈榕山见到他们拿着桶和盆上山，知道他们是来洗澡的。
“洗好了吗？”
“我还没洗好呢。”沈文山道。
“成，等下给我擦背。”
沈元山快速冲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守在外面。
他在外面：“大哥，你回去和嫂子呗，端午买粽子回来。”
“你自己去。”沈榕山无奈道，“你嫂子什么脾性，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怕她？”
“不怕啊，就是家里要存钱买宅基地，粽子贵。”
“所以担心你们嫂子不会买？”
沈文山点头：“他担心，我不担心，我知道嫂子会买。”
“你们嫂子不是过吗，想要什么和她，手里有钱一定会买给你们。”
沈元山蹲下身，托着腮：“明我和嫂子。”
等了一会儿，两人洗好澡，穿好衣服，从拐角处出来。
沈榕山拎着桶，看着两个弟弟：“长嫂如母，日后娶了媳妇，对媳妇好，但也不要忘了她对你们的好。”
“我可不想养出两个白眼狼弟弟，不求你们给多大的回报，心里记着就成。”
两人郑重地点头。
“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不是那种人。”
“嗯，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沈元山问：“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你和嫂子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榕山转头看着他：“你问这做什么。”
“没有啊，就是问问，张家村和赵家村都认识我们，有的婶子会问，‘你哥哥成亲许久了，怀的儿子还是女儿啊’。”
“大哥，我去卖货的时候，也有婶子会问。”沈文山道。
“她们若是在问起，你们就我眼下不想要孩子，家里穷，没地方住，不想生下孩子和我们过苦日子。”
沈元山心翼翼地问：“大哥，是你不想要孩子，还是嫂子不想？”
平日里两饶关系亲密了很多，之间的隔阂渐渐消散。
可他觉得，真正不想要孩子的，是他们的嫂子。
“是我不想要，家里的情况你们清楚，你嫂子身子要好好养着，第一到家里时，郎中得话你们也听见了。”
他们回想起了季温禾来到家里的那日。
郎中来把过脉，叮嘱过，若是不好好养着，她可能会早逝。
两人现在明白，他们大哥一方面是自己不想要，也是为了他们嫂子的身体着想。
沈榕山又道：“你们和她一样，都要好好养着，等秧苗插完了，我去一趟集市，买鸡蛋回来，家里的快吃完了吧。”
“剩五个。”沈文山今数了一下。
“好，我多买点回来。”
回到家，各自回自己屋。
屋内，季温禾累得早就进入梦乡了，穿着自己做得短裤和吊带，呈大字型，占了整个床铺。
沈榕山摸黑走到床边，差点坐到她的胳膊上。
心挪动着她的手臂，侧躺在外侧。
今一他也累了，明要起早。
拿过衣服盖在她的肚子上，闭上眼，几息便睡着了。
第二日，色蒙蒙亮，沈榕山起身先做了饭，又去山上找了一篮子野菜回来，吃完饭，下山帮忙。
季温禾醒来时，家里人都不在，出门一看，太阳挂得高高的，大概十点左右。
迷茫地挠了挠头，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
然后洗漱吃饭。
等她把野菜切好，拎着去喂食，鸡，鸭，鹅，冲着她直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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