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申屠樱悲切地哭了出来，“只是有你，我可怜的有你，还未足月啊…”
“樱子，对不起~”
……
“鹿~鹿~”
樱子的脸幻化成含无深惊艳的脸庞，瑞凤眼中充满关心，担心，和其他一些更复杂的东西。
……
“母妃~母妃~”
含无深的脸又变成一个蜷缩的婴孩，看不清楚样子，但能感觉到他很虚弱，害怕，瑟瑟发抖……
“王妃…”
“太好了，王妃醒了！”
“快去通知王…”
……
沫喜极而泣的哭声在耳边回响，林汐泽缓缓睁开眼睛。
“王妃，您醒了就好，您终于醒了…”沫双眼通红，“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汐泽不自觉地把手覆在腹，胎儿回复地动了动，告诉母亲自己很好。
“王妃，王子无恙，您放心。”沫心地把她的枕头垫高。
“我回玄灵了？”林汐泽的记忆还停留在十里竹林。
“是，王妃，您回来已经一个月了，王把您带回来的时候，您浑身鲜血，奴婢吓得魂都快没了。”沫想起当时就胆战心惊。
“王和教主花了半个月才稳定了您的伤情，保全您和王子的安危。”
林汐泽回想起申屠樱的惨状和悠旎的夭折，心口一阵阵地痛，阖上羽睫，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王妃，您怎么哭了？您是哪里不舒服？”沫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
“鹿！”含无深一阵风地进来，看见她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伸手替她擦掉泪水，“一切都过去了。”
“我没用，我对不起樱子…”林汐泽别过脸，泪水滑落得更多了，“我连她唯一的血脉都救不了…”
这件事，含无深无言以对，实在出乎于含无深意料之外，再周全的计划，也算不到扼杀悠旎生命的居然是申屠恒。
林汐泽朦胧的视线中见手腕的萤石手链又发出五彩光芒，擦了把泪水，却看见含无深把申屠樱的萤石手链递过来。
上面多了三颗浅蓝色的珠子。
“一颗是申屠樱，一颗是悠旎，还有一颗是有爱。”含无深俯身抱住她，把萤石手链放在她手心，大手紧紧握住，“她们永远在一起了。”
含无深，对任何事万分冷漠的一个人，处处为自己着想，把自己所有的情绪照姑面面俱到。
她只能在他的怀抱中感受仅有的温暖。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隐瞒，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般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林汐泽的脑袋扭向一边，强迫自己不看他。
“好！鹿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含无深又怎么会不清楚她的痛苦，她的懊悔，她的纠结？
他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为她荡平所有的坎坷崎岖，可他刚愎自负，忽略了人心能阴暗到如此，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听到他离开，林汐泽才转身，挣扎着要起来。
“王妃，赵太医叮嘱您千万不能下床，得卧床静养，王子才会安全。”沫赶紧阻止，“您要是不舒服，沫帮您按摩。”
“不用了。”林汐泽静静地抚摸着愈发隆起的孕肚，感受着里面的生命，不能再因自己的任性而伤害他了。
只是，樱子没了，悠旎也没了。
她甚是茫然。
找回樱子是自己留在玄灵的唯一寄托，如今樱子不在了，自己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
“王妃，茗霜公主和驸马来了。”沫的通报打断林汐泽的胡思乱想。
“王嫂，你真是女中豪杰，让本公主钦佩不已，自愧不如！”茗霜挺着大肚子风风火火地进来，亦繁诚惶诚恐地鞍前马后。
林汐泽慢慢抬眸。
“王嫂，你横渡不动江，独闯神屠，使用麒麟藤召唤令，为了王兄硬闯混世阵法，每一件事都足矣震撼所有人。”茗霜连珠炮似地个不停，“王嫂，你可要跟本公主好好你的英勇事迹，让本公主也感受下同为女子，王嫂的行事风格一点都不逊男子。”
亦繁明显察觉到林汐泽的异样，赶紧拉住茗霜，“公主，你一口气这么多，她要先回答你哪句啊？”
“喔喔，本公主这不是太激动了嘛！”茗霜在她身边坐下，肚子被猛踢一下，“哎呀，王嫂，本宫的王儿也很心急呢！”
“纵使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然。”林汐泽自嘲地摇摇头，“什么都改变不了，谁也救不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亦繁揽住茗霜，安慰道，“相信申屠樱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她不会怪你的。
申屠樱也算得上女中豪杰，以一人之力抵抗神屠王室，”茗霜和申屠樱只有一面之缘，“这种勇气和格局，本公主也甚是钦佩。”
林汐泽低头摩挲着樱子的萤石手链，晶莹的泪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心中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好了，公主，王妃刚醒，不能太劳累，她的英雄事迹，来日方长，以后再吧！”亦繁岔开话题道，“反而是你，听到她醒了，就赶紧跑来，有没有太辛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和王儿好得很，咕咕…”茗霜正着，肚子叫了起来，“亦繁，本公主饿了。”
“公主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公主做。”
“王嫂，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亦繁多备一份。”茗霜道。
“不用了。”林汐泽头也不抬。
“好了，公主，王儿饿了，我们回宫去吃好吃的，过几等王妃精神好点了再来探望她。”亦繁不由分地把茗霜扶走了。
出了白泽殿，茗霜道：“亦繁，你有没有觉得王嫂有些不对劲？”
“岂止有些？是非常不妥。”亦繁赞同，“要是以前，早就闹得整个王宫皆知。现在这么安静，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得提醒玄灵王时刻关注她，怀孕的女性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心态一定会有变化，心她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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