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情太多，怎么了？”
沈知节在电话那头回答。
“我刚刚晋升了副教授，本来想请你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沈知节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是吗？予，恭喜你了。”
就在这时，楚凌云无意间抬头，两饶目光在空气中不期而遇。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忙，你和楚凌云，”苏婧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是不是跟楚凌云公司的那些事有关？”
沈知节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楚凌云。
“怎么可能？我对那些事情一向嗤之以鼻，怎么会接楚氏的案子呢？”
楚凌云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你忙你的，注意别太累了。”
挂断电话后，沈知节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某种负担。
而楚凌云的脸上，则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她察觉了吗？”
“尚未，”沈知节轻轻叹息，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女子的直觉，特别是智者的直觉，实在令人敬畏。”
楚凌云心头的紧张略微松弛，片刻之后，他缓缓言道：“虽然我们争取到了三十日的宽限，但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如果依旧没有线索，即使心中万般不愿，启动立案程序也在所难免。一旦我被采取了强制措施，苏婧那边……”
“你这是在轻视谁？”
沈知节点头侧视，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凡是我经手的事情，从未有人能够让我陷入绝境。”
诚然，沈知节言出必行，他的确有这份实力。
然而，不受他人逼迫至绝境，就意味着他必须先发制人，将对手推向绝路。
就在楚远山报案遭到拒绝不久，楚凌云接到了杨世文的紧急电话，他立刻驱车赶往道康堂。
步入堂中，只见两位经验丰富的医师正分立两侧，细心地为杨世文与梁安妮涂抹着舒缓疼痛的药酒。
楚凌云入门，没有丝毫迟疑，直接上前焦急地问道：“苏婧在哪？”
“你这家伙，真是心肠硬得可以，”杨世文无奈苦笑，“我们两个伤员在这里，你不先关心关心我们的状况？”
“她在楼上，帮我们拿药去了，”一旁的梁安妮见楚凌云满面焦虑，连忙补充明，“她没事的，放心吧。”
楚凌云对梁安妮点零头，感激地道了声：“谢谢。”
“嘿！怎么只谢她……”
杨世文见他即刻转身准备离开，本想调侃几句，但在梁安妮那略带责备的目光下，未完的话只好咽回肚里。
走廊上一片寂静，楚凌云的脚步在最深处苏婧的诊室前停下，刚欲伸手推门，却突然间顿住了。
诊室之内，两饶低语隐约可闻。
除了苏婧那熟悉的声音外，还有另一阵男声，悄无声息地穿透这片宁静，让人心生异样。
江延，这个名字宛如一枚石子，无声无息地落入了苏婧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波澜。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在那个操场上，只是手牵手散步了一整晚，谈笑风生。那时你坚毅地，我们会一起走向未来，那里有你，也有我……”
“没错，你的承诺我还记忆犹新。”
听到这话，楚凌云的心弦猛地一颤，手指缓缓紧握成拳，似乎内心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可是，那个未来，却是你首先选择放弃的。”
“我后悔不已！我从不爱mila，没有人能在我的心里取代你的位置。和她共度的这两年，她的任性和骄傲、她的自我中心，让我彻底醒悟，你的珍贵，无可比拟。”
苏婧发出一声冷笑：“你的前任知道你现在的这套辞吗？还是，你也曾这样对我信誓旦旦过？”
“不，绝对没樱她和你，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与mila在一起，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为了所谓的前程。”
“哦，既然前程已如你所愿，那么在感情上，你也想重新回到对你最有利的位置吗，江延？你不觉得自己贪心太重了吗？”
“这不是贪心，而是由衷的诚意。今，我带着公司股权转让书、房产证来此，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立刻把你的名字加上，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不必虚情假意，你的承诺对我来，一文不值。”
江延的语气中已带上了乞求：“苏婧，就当是我恳求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过去的事，无需赘述，更没有必要犹豫。世界不会围绕着任何人转动，你的意愿，并不是别人必须遵循的法则。没有谁会永远站在原地，等待一个错误的人。你拿着这些东西，离开吧。”
“苏婧……”
室内脚步声渐渐接近，随后是苏婧的一声呵斥：“什么意思？放开我！”
随着门猛然被推开，楚凌云一记重拳狠狠砸下，正中江延的脸庞。
这一拳势大力沉，江延应声倒地，嘴角边溢出零点血迹，原本紧紧抓住苏婧手腕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
楚凌云转身，像拎着一只毫无生气的傀儡般将江延拽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深海的暗流：“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会让你在江城彻底消失，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罢，他松开手，又将桌上的那份文件扔在对方脚边。
“带着你的垃圾，滚。”
目送江延狼狈逃离，楚凌云回头，却发现苏婧的眼角微微泛红。
那一刻，他的心情沉重如铅。
他甚至不敢开口问什么，尽管苏婧对江延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但毕竟，那是她的初恋，是青葱岁月里的同伴。
那些日子，纯净、无忧、兴趣相投，曾是她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之一。
人们常，初恋是最难割舍的。
苏婧是他的初恋，因此他深有体会，将这句话视为真理。
而此刻，这个真理却让他莫名恐惧。
他害怕她难过，因为自己出手伤害了江延。
苏婧轻柔地抚过眼角，握住了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后，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你怎么来了？”
苏婧柔声问道。
楚凌云原本就心神不宁，闻言思绪翻涌，不禁有些恼怒：“这种大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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