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桐有自己的新年礼物,一个玉石戒指。
把它举在灯光之下,似乎有无数闪闪发亮的绿光。
就跟阿强的眼睛一样。
花桐也把阿强的项链拿出来,套在了它毛茸茸的脖子上。
这是一串各种动物的牙齿的项链,有野猪的,有鹿的,有驴的,有狍子的,有兔子的,有豺狼的,迎…
一整串牙齿被她磨得干干净净,排列整合,用两个花蛤蜊的壳收了尾。
阿强的爪子扒拉着这脖子上晃来晃去的项链,只觉得好玩。
挠着门,大狼头“嗷呜”地叫个不停。
花桐失笑,这家伙,一看就是要出去跑几圈,跑到某定向的老虎那边去。
她拿着桌子上的牙齿,抓紧时间钻洞,然后穿起来。
也就串好了一串,另外一串还在钻的时候,门就被撞开了。
“咚”的一声,争先恐后挤进来两中一大。
她眺望了下,大老虎没来。
罢了,大老虎估计都不稀罕玩这些。
两个老虎仔乖乖地坐在旁边,看着她一个一个地钻,再慢慢地用彩色的绳子把它串起来。
花桐在新一年的时间走点里,把两条寄予着希望的寄语,戴给了左崽和右崽。
阿强无奈地看着它们两个在那里打闹,偶尔抬一下尾巴,后悔自己把它们招回来了,权当带崽的公狼了。
忽而,它想不明白,吼了它们一声,太烦躁了!一个森林之王,怎么“沦落”到慈地步?
左崽和右崽吓得后退,可怜兮兮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然后挤上了花桐。
委屈得不得了:“吼……”
“吼——”
花桐连忙伸出自己的嫡右手,给了阿强一个不轻不痒的“爱”的“打击”。
“阿强不乖,欺负我们的崽崽,多乖啊,又不打闹,又不拆家,多棒啊!整跟着娘亲巡山,多懂事啊!”
在花桐的温柔缓慢的夸赞之下,两个崽子愈发得意,不复刚刚的委屈。
“吼~”
“~吼~”
阿强溜圆了大眼睛,“嗷呜!你不知道,它们整日那叫巡山吗?”
“嗷呜!那叫鸡飞狗跳!”
“跑到哪里,哪里就有鸡兔遭殃!嗷呜!”
“嗷呜!别过来!嗷呜!回去找你们娘去!”
花桐看着它们扑打起来,很有分寸,一时,自己这屋子,没有那么寂寥了。
她推开门,望了望外面的清一色的白色,白雪皑皑,不见绿色。
风吹起她的长发,似乎是谁的手在抚摸着她的脸。
她笑了笑,便又把门合上了。
几乎五个月,花桐都没有下过山。
她只一个在山上,做她的武器。
有冷的,也有热的。山坑也被她炸得更深,总算实验出了她要的火炮。
大炮机器她研究了足足一个月才弄出图纸,然后把浴房、卧室、客厅,全都打通了,才摆的下各式各样的零件。
巨钳尾巴们的黑甲,终于让她用完了,才做出了两台机器。
而在这制作零件和武装零件的时候,连阿强也被赶去门口守着了。
她只靠人参丸续命。
但凡有一点思绪被打乱,这两台大炮实在做不出来。
阳春三月,她才把零件组装成一部分,一部分。
外面不下雪了。
她挪到院子里,在阿强担忧的目光里,把一个大家伙拼接完成。
然后再是一个大家伙。
足足两个。一个就装满了一个院子。
四月,雷雨交加。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她把大炮挪到了悬崖之上,加了一个火药。
“轰!”在巨大的离膛的冲击力下,火药冲出了千米远,炸在了无饶海面。
她连忙把大炮收了回来,一个人站在上面,雨水顺着蓑衣而下,她看见了被炸得成了漩涡的海面。
和翻肚皮的鱼。
默哀一分钟,然后离开。
山下化了冻、犁霖、种子发了芽,山上化了雪,化了冰,露出一整片一整片的绿衣,缓慢地披上了五颜六色。
林林角角长了蘑菇,长了野菜,长了春笋。
门前的菜畦又翻霖,播了种,长了绿芽,逐渐郁郁葱矗
连左崽右崽似乎都是褪去了稚气,变得稳重了些。
这菜畦总算免于它们的祸害了。
她狠狠歇了五六日,也不知道今日是何时,才下了山,潜入了铺子。
此一看,每个铺子都井井有条,变得更有人味零。
她们真的把这里都到家了。
每一处都是家的细节,干干净净的,整理得很有格调。
她数了一下存货,确实是到二十九的。
而账本上已经记录到了初七。
她看着那几乎堆了半个房间的柜子,哭笑不得。
随手一拿,便空空如也。
出门之前,看了看头顶的箭,叹了一口气。
她这跟牛马一样地干着,还是不能歇息啊!
还得回去造箭。
不过造箭对于现在的她来,实在是简单了。
就跟流水线一样做就行,比那些个大炮弓弩车的,来得容易多了。
就是这做的数目有些多,容易疲惫无聊。
要是有什么有声书就好了。
嗯?
她想了想,就潜入了回月堂。
这回月堂短短的半年时间,竟然已经充盈了六个书架的书。
而大堂内还设有许多书格子,格子里书桌齐全,有书,有墨水,有纸。
她对比了六个书架,才发现,唯有正心书架的书,是立夏她们所着。
因为都落款,回月堂。
她随手抽了一本书起来看,看得是有些害羞了。
如此大胆……
这情节看得她面红耳赤……
就连她都连连翻了半本,才把这毒书给放下。
果真,这玩意……让人“流连忘返”!津津有味!
正欲离开之时,楼上还有声响。
她轻飘飘地上去,才发现是立夏正一脸苦大仇深地对着纸描描绘绘,似乎在做着什么十分苦难的事情。
若不是花桐刚刚翻看了那些令人气血翻涌的图书,她无法把那些书与面前的脸对的上来。
果真,做一件事做多了,还是累的。
她下了楼,想了想,抽出了一张纸,洋洋洒洒写下了她的“规劝”。
立夏,身体要紧,适当歇息。
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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