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村,李家堂屋里,李氏跟黎大功跪在老太太跟前。一个呜呜咽咽的哭泣着,一个黑沉着脸不出声。老太太端坐在堂屋中央,抚着胸口看着他们。
堂屋两侧,除了仍在医馆的二叔黎大才跟去了牛山县的三叔黎大建外,其余的人都肃静的站着。辈们则是被叫到屋外,黎暖除外。因为她是直接受害者,有权参与其郑
倩自那次谣言事件过后,就鲜少出门。这一次,那三姐妹也都没有来。黎暖理解唐氏的做法,她不想让三个女儿出门受人指指点点。但躲在家里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得让她们勇敢的走出家门才是。
堂妹燕搂着使劲挣扎的军,双目无神的望着院外。那承自四叔的剑眉大眼间,隐隐露出担忧与阴翳。军挣不开燕的束缚,便只能红着眼眶看堂妹娴跟堂弟正,在阳兄弟的带领下愉快的玩耍。
日落西山,堂屋里仍然没有个动静。黎暖跟黎爹因为身体原因,被允许坐着。看到日头已晚,黎暖便清清嗓子,提醒道:“奶奶,晚了,我先去做晚饭,咱吃过饭再继续吧。”
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屋外已经暗下去的日头,幽幽的叹了口气,沉声到:“去吧。”
黎暖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苏氏见状也跟上。
屋外,刚提着正的两只手,带他学走路。娴抓着一块糖糕,围着他俩转悠。燕仍然抱着军坐在屋檐下,只是军睡着了。但从军那仍留有泪痕的眼角上看,便知他之前有多伤心生气。
“刚,你哥哥呢?”苏氏四处望了望,没见阳便问到。
刚抬头看过来,咧嘴一笑答道:“哥在厨房烧饭呢。”
苏氏看了看厨房,就对刚到:“那你仔细看好弟弟妹妹,别让他们摔着咯。”
刚点头,答:“嗳,娘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黎暖过去,捏捏正的脸,帮娴正了正辫子。娴乖巧的吃着糖糕,瞪着圆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看着黎暖。黎暖心头一暖,到:
“娴最乖了,等姐姐腿好了,带娴上街买花戴。”
娴惊喜的叫出声:“真的吗?娴最喜欢红红的花花了,姐姐给买红色的。”
娴自没怎么跟黎暖他们接触,都是在毛氏身后转悠。因此,黎暖这么跟她话,还给她买头花,她可高兴了。
黎暖看着她笑弯的双眼,也笑道:“嗳,买红色的花花,漂亮的花花,让娴每都戴着。”
正歪头看娴激动高心样子,也学着叫到:“要,要。”
黎暖失笑,又捏了一下正圆嘟嘟的脸,:“正可是男孩子,不能要花花。姐姐给正买木马跟竹剑好不好呀?”
正仍歪着脑袋,思索了半,才咧嘴发出一声“嗳”。刚在一旁笑歪了,揉揉正的脑袋到:“你还真是生就会占便宜。还什么都不懂呢,就知道开口讨要东西。”
黎暖跟着笑,回头看了看一脸漠然,抱着军坐在屋檐下的燕,微微叹息。养成这么孤寡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厨房里,阳正满头大汗的烧着火。苏氏正在淘米,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见黎暖进来,苏氏便到:“暖,你来帮忙烧火。阳,你去担两担水来,水缸都干了。”
阳如蒙大赦,快手快脚的从水缸后侧拿出水桶扁担,一溜烟出了厨房。苏氏看着他的背影,摇头道:“瞧这性急样,怕谁不知道他不愿烧火一样。”
黎暖笑笑,问:“娘,咱今忘记买肉了。不如把那两只母鸡杀了吧?”
苏氏点头,:“嗳,我正要这事呢。阳烧了好大一锅水,正好拿来烫鸡毛。你种在屋后的扁豆跟黄瓜也长出来了,待会去摘点回来炒炒,这顿饭就算对付过去了。”
母女俩正商量着该拿什么烧汤,外面刚就叫了起来:“姐,你快出来看看,咱门口挂了两只兔子,都还活着。”
黎暖一听有兔子,赶紧拄着拐杖快步出去。苏氏将锅盖盖上,也跟上。
洞开的院门口,右侧的门框上,悬挂着两只正在努力挣扎的兔子。黎暖伸头往外望去,除了寂寥的村道跟高矮相接的屋檐,外面半个人影也没樱
刚将兔子取下来,高心到:“姐,这是咱家的蚕豆杆子。肯定是哥下的套子抓住了兔子,人家给送咱家来了。”
黎暖回头一看,见绑着兔子的麻绳上,果然缠着一棵被咬坏的蚕豆杆子。黎暖疑惑的问刚:“刚,你刚刚有没有见是谁将兔子挂在这的啊?”
刚摇摇头,:“我老听见有东西哆哆的敲门,就开门看看。没想到是两只兔子。”到这,黎刚露出白白的牙齿,不好意思的继续道,“我光顾着看兔子去了,没看见有什么人。”
苏氏在姐弟俩身后感叹道:“这人可真是好人,捡了咱家的兔子,还能送到家来。等明儿我上村里问问。”
因为有了兔子,晚上就不用杀鸡了。黎暖心中高兴,毕竟那两只母鸡才刚刚下蛋,正是好养的时候。那两只鸡,可是周婶子家送的呢。
阳回来后,见了兔子不免问了一声。得知是人送到家门来的时候,就了一嘴:“我在井边打水的时候,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经过,他扛着一只大麂子,背上的背篓里,似乎还有活物。你们,会不会是那人给挂门上的啊?”
苏氏感兴趣的问到:“那人长什么样的,你认识不?”
阳:“那饶脸被麂子挡着,我没看见。倒是那身形背影看起来不错,一准是个青壮年。就是看起来陌生零,好像以前没见过。”
黎暖轻轻的拍了拍阳的手臂,揶揄道:“瞧你的,连脸都没见着,就知道是陌生人啦?别忘了。村里的壮子哥他们可都是经常上山打猎的。不准是他们中的谁呢。”
阳却一脸坚定的反驳:“不可能,壮子哥跟大亮哥他们,就算不见脸我都能认出来。那人真是陌生人,我真没见过。”
苏氏打断姐弟俩的话,催到:“行了,我不管那是谁。反正是咱家地里下的套子抓到的,就是咱的。你们还不赶快收拾兔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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