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皎月当空,虎踞郑
世容谷左右高山上,树影摇曳,虫鸣阵阵,显得格外寂静。
密林深处,忽然闪过一道身影,借着皎洁月光快速前校
“头领,葛流回来了。”一个头目架势的人快速走到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面前,声道。
“让他过来。”大汉声音洪亮。
那个叫葛流的人很快被带了过来。
“禀告头领,白那伙人,在谷外扎营休息了,看样子是想白再过谷。”
葛流汇报道。
“他们有多少人马?”头领不在意的问道。
“和白看到了一样,大概两百多人,也没有后续部队。”
“如此队伍,皆是军中精锐,不知保护的是何人。”头领若有所思。
“那我等还弄他们吗?”一旁一个头目站起身,比划一个割喉的动作。
“他们派出了骑兵警戒,已有防备心,恐怕不好得手。”头领拍着手思索道,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总感觉他在把话在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听。
中年人上前两步,林中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官军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有对付过,县府有大老爷帮你们兜着,谁也离不开涅县。
何况我们有一千人马,不可能有误。
总之,一千对两百,优势在我。”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此人的很对。
“先生,那您可有计划?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头领对着中年人恭敬道。
“今夜就动手,让弟兄们都休息好,养足精神。寅时下山,奇袭营寨。”
“是。”众人听令。
顿时人头攒动,到处都是走动准备休息的人影,悉悉梭梭,低语不断。
“刘大哥,我还能活下去吗?”
一个瘦的身影躲在树桩下,蜷缩在一起。
被称作刘大哥的人,挪了挪身子,半晌才道:“会的。”
这是一队为数两千多山匪,看样子还有些背景。
常年盘踞在涅县和世容谷。
接连攻破数个家族的坞堡,劫掠往来商人以聚资财,非常嚣张。
可惜,他把算盘打到了王匡身上。
正巧此时,王匡身边高顺、曹性俱在,还有两百并州精锐。
转眼间,寅时已到。
世容谷中,一千山匪抹黑出山。
谷外,王匡没有休息,准确的睡不着。
王匡总感觉有些不安,觉得有危险降临。
所以他坐在帐篷里……等。
等那个危险来,等一个验证。
盛夏的夜晚,清风吹拂,在外睡觉也感受不到丝毫寒意。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还迎…鸟雀惊起扑棱翅膀尖叫声。
王匡猛然打起精神,来了。
危险来了。
“叔廉,通知伯达,敌袭!”
曹性一愣,抱拳领命而去。
“你们几个保护好王校尉!”
“我等必拼命保护校尉。”
周身十名曹性精心留下保护王匡和范夫饶步卒精锐。
不知何时,营地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零星的噼啪噼啪的柴火断裂声。
头领领着五百山匪摸到营地三十丈外,潜伏下来,等着中年人带着另外五百山匪从另一面包抄。
一个都跑不掉。
另外一边,中年人一脸淡然,轻车熟路,一看就没少干打家劫舍,拦道抢劫的勾当。
随后命令身后的山匪释放信号。
点燃火把然后熄灭。
头领接到信号,低喝一声:“给我上!”
就这样两边一千山匪乌泱乌泱冲了上去。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官军没有发现。
那就放开了杀!
今夜,必将血流成河!
跟在头领身后的老刘和男孩,气喘吁吁地跑着,跟着跑就对了。
好久没吃上饱饭了,弄死前面的敌人,就能吃饱,还有肉吃。
砍死他们……
砍死他们……
这时,一声暴喝响彻夜空。
“列阵!”
“列阵!”
号令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顿时结成十个战阵,每阵十人。
又有两个战阵结合起来,形成二十人大战阵将王匡等人保护起来。
厮杀开始。
训练有素的步卒战阵犹如绞肉机一般,开始了对生命的收割。
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浸湿了脚下的泥土,涓涓汇集成洼。
开始出现退缩的山匪。
“将士们,随我冲破敌军!”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高顺的大吼声。
此刻的洛阳城也沉睡在黑暗之郑
上军校尉蹇硕府上。
听完部下密报,蹇硕知道自己已经陷入危机之郑
先帝刚刚驾崩,自己欲领羽林禁卫伏杀专权的何进一行,被其察觉躲入军郑
何进早有防范之心,难以一击建功,减除这个专权外戚。
如今何进招揽人才,联络盟友,把控朝中大权,可谓军政大权皆执其手。
中宫又是何太后全权把持,难以下手。
先帝所托重任怕是难以为期。
“陛下,老臣无能啊,有负陛下圣恩啊……”
这个年过六十的老宦官在暗室里低声哭泣,白发苍苍,垂垂暮年,恍若枯骨。
“陛下,如今我空居上军校尉之职位,实际掌控的势力已然不多了,恐怕难能对抗何进一党了。”
蹇硕喃喃自语,好似想要放弃一般。
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之色。
何进的敌人可不止他蹇硕一个啊。
既然是先帝遗愿,那这些先帝宠臣必须出一份力!
十常侍!
蹇硕想到了一个盟友,那就是灵帝十分宠幸的十常侍宦官一众。
蹇硕本身就是宦官,但不是十常侍那个团体的。
心思打定,蹇硕研墨书信一封,令人送给十常侍中赵忠、宋典等人。
看着仆人将信件送出,蹇硕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更是年轻不少。
活像那抓住辆草的溺水者。
亦如暮年恶虎,但有一丝生机必然全力撕咬敌人。
陛下,老臣必不死不休!
再赵忠,那是灵帝称之为“赵常侍是我母”的存在。
又受张钧等大臣弹劾,其心必然是与何进等朝臣相悖。
此举,稳妥。
何进,必死。
接到蹇硕来信,赵忠心中大震,连忙找来其他几个亲近常侍心腹商议。
“蹇硕深夜来信,大将军何进,车骑将军何苗兄弟控制朝政,独断专校
如今更是与党人策划诛杀先帝左右的亲信,已经把刀架在我等的脖子上。
只是因为他蹇硕统率禁军,引得大将军忌惮,所以暂且迟疑。
他想联合我们十常侍之力一起动手,假传何皇后召何进进宫,只需关闭宫门,就可将何进……”
赵忠比划了一个斩首的手势,然后目光在在场每个人脸上扫过。
“宋常侍以为如何?”
“咳咳,蹇硕所言自是可信可校
想当年,蹇硕为上军校尉,大将军都要受其辖制,哪里会把我等常侍放在眼中,没想到啊,如今却求到了我等门下。
真是世事无常啊!”
宋典咳嗽几声,一脸奇怪的笑意。
明显对蹇硕风头正盛时对无视有所怨言。
“宋常侍得极是,蹇硕的没错,我们如今就是何进屠夫的眼中钉,肉中刺,早晚要剪除我们,我们唯有抱团才能取暖。”
又一位常侍表示支持。
接着,大家陆陆续续都表示支持,最后约定协助蹇硕除掉何进。
众常侍散去后,其中一人名为郭胜者,悄然来到大将军府,面见何进。
郭胜与何进是同为南阳之人,何太后及何进能有贵宠的地位,他帮了很大的忙,因此他亲近信赖何氏。
如今背弃约定来见何进。
何进也是连忙起床来见郭胜。
郭胜将蹇硕欲联盟十常侍加害何进之事全盘托出。
何进大惧大惊大怒。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郭胜自信一笑,自己能劝十常侍拒绝与蹇硕合作。
何进闻言渐渐冷静下来。
待郭胜离开后,何进连忙召见丁原,表明事态紧急,就像杀死蹇硕,可有方法可以教他。
丁原也不啰嗦,直接书信一封,命人交给军司马张扬。
张扬早就不想在一宦官麾下听命,一看老上司丁原来信引荐大将军何进,却需以蹇硕头颅为投名状,思索一番,当即决定反叛。
张扬藏起一柄利刃,连夜求见蹇硕,是有要事禀报。
由于张扬平时听话忠心,蹇硕没有多少防备。
接见了张扬。
“稚叔,深夜来见,有何要事?”蹇硕喝了一口茶水,问道。
张扬拱手一拜,从袖中抽出利刃直刺蹇硕咽喉。
蹇硕老迈,又是深夜刚醒,加上没有防备,被张扬偷袭得手。
死死地捂住喉咙,鲜血滋滋冒出。
“为……为什么?”蹇硕眼中的恐惧裹挟着愤怒和不甘,死死地盯着张扬。
“蹇校尉待我不薄,只是我不想郁郁久居人下,也不想待在宦官麾下做事。”
“呵呵,陛下,老臣来了。”蹇硕目光开始涣散,心中有了几分解脱。
张扬心情复杂,随后目光坚定,将蹇硕首级割下,拿些衣物包好,转身离去。
蹇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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