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个声音,是大哥的。
我僵硬地战在原地,机械地转身,大哥就站在我后面,他脸上胡渣很多,还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一身风尘仆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他看着我,微笑着,但是表情很勉强,两兄弟之间,多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隔阂。
我看着他,嘴巴张了张,脑海里面闪过无数的想法,有无数的话想对他,但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极为平淡的一个字:“嗯。”
大哥看我的眼神很复杂,看得出来,他对我充满了歉意,我们就这样对望着,一时间冷场了,从到大,我和他是第一次这样相互间无话可。
忽然感觉到肚子疼痛,我忍不住捂住肚子,痛苦地叫了一声。
“肚子!你受伤了?是谁打你的,我饶不了他!”
感觉到自己面前一阵风吹过,我就被大哥扶住了,他很紧张地望着我,脸上的关心呼之欲出。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一暖,但是马上想到自己的遭遇,我推开了他,强忍住疼痛,重新站直身体,冷漠地:“不关你事。”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深深地望着我,然后声音嘶哑的:“肚子,我知道那件事你恨我,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莫名恼火,讥讽地望着他:“没有办法承认是你叫我进去的,没有办法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误会,眼睁睁看着我被老爸打?”
大哥嘴巴张大,了一个我字,便再也不出其他话来,而他眼中的后悔和愧疚几乎要涌出来,望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但是到了最后,只是很颓废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我毅然地转身,强忍着肚子钻心的疼痛,我大步地往前走,眼泪在眼眶打转,用力地擦了一下,不让它掉下来。
大哥在后面叫我,我没有回头,听到他追上来的脚步声,我直接跑了起来,刚跑肚子就剧烈地疼痛,痛得我忍不住抽气,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冒出,但我活活地忍住了,跑得更加快。大哥追了一会之后,他就没有再追上来了,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我再跑了几百米,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回头看去,大哥已经不见了,我大口大口地喘息。
眼泪终于没忍住,滴落下来,太累了,我干脆直接坐在地上,靠在墙边,一边喘息,一边哭,又一边笑,像个疯子,周围有很多路过形形色色的路人,他们都会异样地望着我,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
在这一刻,我居然没有一点羞耻之心,被人这样围观,我没有丝毫躲避的念头,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仿佛吃饭睡觉那样应该,对,就是一件应该的事情,我就应该出洋相。
我不知道是这么走回宿舍的,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异样的眼光,多到我已经麻木了,回到宿舍,我什么都没做,直接躺床上,望着花板发呆,脑海不断浮现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一幕一幕不断闪现面前,连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来叫我去上晚修课,我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独自在宿舍颓废。
第二我就生病了,发高烧,烧到四十度,没有人照顾我,我自己也没有去看病,一直躺在床上睡觉,要不是后来班主任来看我,把我带去医院看病的话,我估计我会悄无声息地死在宿舍里面。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宿舍里面连续躺了三,我才有力气去上课,要不是我底子好的话,成绩肯定会落后很多。
因为我的孤僻,以及我的负面形象,胡彪了我的丑事后,也没有缺面来嘲讽我,他们只是在背后偷偷地议论我,慢慢地,我也开始习惯被嘲讽,变得麻木起来。而在我生病的那几里,大哥也来找过我几次,我都躲着没有见他,再后来,他就没有再来找我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一个礼拜过去,这一个礼拜我过的挺平静的,虽然偶尔会听到有人评论我,但还能接受,可是好景不长,我平静的日子再次被打破,因为胡彪出院了。
我从班主任口中听到他要出院这个消息,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以我对胡彪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他的脸色明显有点苍白,整个人也瘦了一圈,表面看起来比以前虚弱了很多,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没有放松,相反,我更加凝重了,感觉的出来,他比以前阴沉了很多。
从他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我一眼,像是没有发现我也在教室里面一样,很多同学都看向我,我只是淡淡地看了胡彪一眼,然后就继续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
下课后,胡彪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却没有话,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让本来喧哗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虽然我没有抬头,我也能感觉得到,他们都在看我,看我什么反应。
我始终没有抬头,表面没有丝毫变化,笔尖在试卷上写字,但是我精神已经集中到了顶点,只要他有一点异动,我马上动手!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他才开始话:“我以前看你了。”
我面无表情,抬起头来,淡淡地望着他:“或许你以后还会这样认为。”
胡彪眼睛眯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道:“是么?那我倒期待了。”
我没有话,右手飞快地转笔,打量他全身,忽然猛地握住笔,我眼睛陡然瞪大,一副要把笔插在他身上的动作,他果然被我吓到了,脸上惊慌起来,身体条件反射地向后倒退,动作太大,险些撞在后面的书桌上。
我重新转笔,他反应过来,脸色极度难看,重重哼了一声,阴狠地瞪了我一眼,了一句我们走着瞧,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胡彪很明显不会放过我,要单挑的话,我不会怕他,但我知道,他不会笨到和我单挑,他肯定会联合别人一起找我麻烦,我不得不防。趁着下课有空我特地用没用的草稿纸做了一个纸棍,胶布缠得很结实,这种纸棍打在人身上还是很痛的,我把纸棍塞到书包里,以防万一。
放学后,胡彪没有马上离开,他在座位上一直看着我,很明显,他今就想报仇。
我站在座位上,大脑不断地运转,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其他同学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很多平时都会留下来复习的同学,早早就离开了,才一会儿功夫,教室里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胡彪望着我冷笑,手指在书桌上不断地敲击,敲得嘟嘟嘟嘟的响,故意给我制造压力。
这种情况要不紧张是假的,只要被胡彪抓到了,那可就不是挨揍那么简单而已。
忽然,听到了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我赶紧往走廊看去,心里顿时沉了下去,是几个外班的人,对我不怀好意地笑,很明显是胡彪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我忍不住紧张起来,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寻找办法脱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喂,杜,杜子腾。”
我往声音方向一看,愣了,秦月儿不是已经走了吗?
她没有和温雅诗在一起,而是一个人回来的,脸上明显有点紧张,看了那几个外班的人一眼,然后对我招招手:“杜子腾,我有点事……不对,是班主任有点事找你,你快过来吧。”
我不是笨蛋,马上就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帮我脱身……望着不断给我使眼色的秦月儿,我心里复杂起来,我欺负了她两次,在关键时刻,来救我的,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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