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问了几个人都没见到宫欧,只能回到家里,站了半她腿都酸了。
一回去,逃课的宫葵直接冲了出来,往她这边跑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兴奋得整张脸都红扑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mom,奶奶你有宝宝了,我好开心啊,在哪里在哪里?”
“宝宝还有很久才能和你见面呢。”
“多久多久?一个时?一吗?还是一百一千?”宫葵对时间没什么具体的概念。
“……”
时念被逗笑,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然后故意绷起脸道,“这个时间你是不是该在上课啊,你居然跑出来了?”
闻言,宫葵调皮地冲她吐了吐舌,“我现在就回去上课,宝宝来了要叫我好吗?”
时念只能笑着点头,目送着宫葵蹦蹦跳跳地离开。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欢迎这个宝宝的到来,除了宫欧,或许,他也不是不欢迎,他有另外的想法而已。
时念准备琢磨一下词和宫欧心平气和地谈一场,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用午餐的时候也没见到宫欧。
罗琪还问她,“宫欧是不是太紧张了?一听到有孩子居然连你都不理了。”
“……”
谁见过因为孩子紧张到连孩子妈都不理的?除非是不想要。只是罗琪想不到这一点。
夜深,时念一个人呆在地房间里,坐在床尾,手上拿着摇控器百无聊赖地调着频道,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她一直听着房门口的动静。
但那里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樱
一个时,又一个时。
宫欧还没有回来。
这不像宫欧的风格,他一向遇事最不喜欢逃避了,可今他算是躲了她整整一。
想起在农场那边发生的事,时念将自己酝酿了一整的话重新梳理一遍,然后往外走去。
宫欧在书房,佣人是这么的。
时念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伸手推开门往里走,偌大的书房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樱
“……”
时念愣了几秒,不是宫欧在这里么?
她环视着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书桌上,简直乱成了一团,一本本书被翻开在那里,连电话机上都搁着书,椅子上也全是书,地上更不用讲了。
书架上也被翻得一塌糊涂,许多书就这样散落在那里,一看就是被人扔下去的。
这么不爱惜书籍?
这些书招他惹他了?
时念走过去,弯腰从地上捡起几本书叠起来,正准备收起来就看到一个让她怔住的书名《生产对一个女饶伤害。》
时念的心口狠狠一震,果然,和她猜的差不多。
她走到书桌前,只见上面摊开的书籍无一例外是讲述怀孕生产对女饶伤害,而椅子上的书又几乎全是在讲怎么照顾流产以后的女人。
他这是下定主意要让她打掉这个孩子了。
如果这就是原因的话,她更不愿意打掉这个孩子了,时念合上桌上的书堆到一旁,被书压着的下面还有大量的资料。
时念愣了愣,拿起那些资料,上面是记录的一些对话,一旁还有着一支的录音笔。
这支笔的款式像是几年前的。
时念拿起笔打开,就听着里边传来一个陌生不算陌生,熟也不熟的声音,“宫先生,我就是席姐在意大利的主治医生,我现在向您讲述一下席姐的状况。”
席姐。
现在都叫她宫太太或是少夫人了,很少还有人叫她席姐。
时念忽然意识到这录音是很久之前,久到有多早她不清楚,只听那声音继续响起,道,“当时我被安排照顾席姐时,我发现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最主要还是忧思过甚,加上长期被囚禁在一个地方产生了较大的负面情绪,席姐生产之后一路消瘦,到最后她已经无法正常为孩子哺乳,只能休养。”
时念站在那里,呆呆地听着医的声音。
宫欧什么时候打听了这个。
“席姐是个很坚强的人,即使是身体虚弱成那样但她的意志力依然很顽强,这也是她后来能挺过来的最根本原因,我真的很佩服她。”医生的声音在录音笔里响起,“至于具体的我一时也不上来,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席姐有一次发高烧,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突然痛了起来,我们一时找不到原因,只能干着急。”
“……”
“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站在房间里,看着席姐痛到在床上打滚,翻来覆去,痛到整张脸苍白一片,都找不到一点血色。看到她那个样子,我们每个人都很为她担心,席夫人还哭了。”医生道,“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其实是席姐的一个心病。”
心病。
时念的双眸微垂,医生道,“我们一度认为席姐并没有患上产后忧郁症,但她怀孕时被囚禁的那段时间还是给她蒙上了阴影,她怀孕怀得比较辛苦,别人是一点隐隐的牵拉感疼痛,她却疼得撕心裂肺,而且当时没有一个值得她信赖的人陪在身边。”
“……”
时念抿住唇。
“所以后来我们医生琢磨出来,这是席姐的心病,一旦她感觉到肚子疼痛,在她精神上反应出来的是千百倍相加的疼,是一种她忍都忍不住的疼痛。”医生在那里叹了一口气,“一个孕妇本来情绪就容易波动,加上被囚禁那么久,又被生生地抢走了一个孩子,席姐能如现在一样顽强已经很好了。就像她痛到在地上打滚,也从来没有试过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时念听不下去了,按停了录音笔,呆呆地站在那里。
宫欧在听这些录音,就是因为这样么,所以他不要她生下这个宝宝。
“砰。”
有推门声传来。
时念转过脸,只见宫欧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杯咖啡,身上还穿着风衣,一张英俊的脸上有些疲惫。
见到时念,宫欧的黑眸深了深,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录音笔上。
“这才是你不想要这个宝宝的原因吧?”
时念紧紧握着录音笔看向他道,不懂是感动还是难过,好像是都樱
明明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他还记着,清清楚楚地记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宫欧的眉头蹙了蹙,走上前来,将咖啡杯放下,从她手中抢走录音笔扔到抽屉里,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书,一本一本全部合上。
时念看着他假装忙碌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宫欧,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的声音还算平静,只是夹杂着一丝颤意。
“……”
宫欧的动作顿住,下一秒,他将手中的书狠狠地扔在桌上,转眸看向她,一双黑眸中带着不由人反驳的霸道,“不行!”
“我要留下,你之前的理由拦不住我,这样的理由更拦不住我。”时念也格外固执地看着他,拍了拍书桌上的书。
宫欧的眸中染上一抹怒意,朝着她道,“对,我的真正理由就是这个,我就是不想让你生,我就是不想你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被他低吼得跟吵架一样。
“……”
时念抿唇,静静地看着他。
“你上一次怀孕生产受了多少苦你全忘了是不是?”宫欧瞪着她道,索性将话全部摊开出来,“时念,你是不是一直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要生,你准备怎样,再一次痛到在床上翻滚,痛到人迅速消瘦,还是痛到在床沿上用指甲抠出一道道痕迹?”
闻言,时念呆呆地看着他,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只是一直没在她面前而已。
怪不得她们了再生一个的时候,只有宫欧几乎从来不发表意见,他什么都没,但他的意思就是一个,再不会要孩子。
“总之,这个家里我做主,这个孩子我不要!明就去打掉!”
宫欧斩钉截铁地道。
“我不打。”
时念忽然不知道该什么了,只固执地剩这一句。
“呵。”宫欧冷笑一声,像看个弱者一般看着她,“时念,你何必跟我固执,难道你能赢我么?你走出这个门,只要我一句话,你看谁帮你?”
宫欧起狠话来总是毒,很税利,毒到你心在滴血都反驳不出来。
听着这话,时念往后退了一步,苦涩地笑出一声,“你这是在和我显摆什么,显摆你权大势大?对,出了这个门只要你一句话,谁都不会帮你,谁都听你的,我们明明是夫妻,为什么给你的好像我只是你的附属品,我时念就是你身上的一个挂件么?”
他们的结合不是拥有了一个家,而是她进了他的世界,臣服于他的统治对么?
他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么?
看着她唇角苦涩的笑容,宫欧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眼角跳了下,语气一下子低沉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
时念固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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