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开始……”
时念的话还没完,一阵铃声就响起来。
她转眸,只见封德有些歉意地朝她低镣头,然后拿起手机接电话,几秒后,封德的眉头一蹙,“什么?怎么会这样?好,我知道了,一会我就过去看看。”
时念搂着宫葵,听到这话不禁问道,“义父,有什么事吗?”
封德的脸色凝重。
封德收起电话,看向时念道,“念,你还记得bob么?”
bob。
怎么会忘了,她那个大学“好友”唐艺的儿子,那一年在巴哈邮轮上爬了宫欧的床,一开始唐艺还打算用这个孩子勾引宫欧,事情败露后丢下儿子逃跑,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宫欧将bob交给了封德安排去处,就再没过问过,也不准她过问。
后来,她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封德会再提起来。
“我记得,怎么了?”
时念问道。
算起来,bob今年也该有7、8岁了。
宫葵睁圆一双大大的眼睛,问道,“bob是什么啊?”
“我把bob放在儿童福利院,因为他有先性心脏病,性格又乖僻,所以从来没有人收养他,他一直在福利院过着,我给了不少钱,那里的工作人员对他还算尽心。”封德道,“刚刚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我,bob出事了。”
“什么?”时念震惊,“是不是他的病?”
“电话里没有得含糊,只孩子出零事,让我一定要去看下。”封德道,“那念,我先过去。”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宫葵正无聊着,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嚷着要一起去。
见状,时念想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道,“那好吧,我也去看看。”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个孩子,孩子总是无辜的。
也不知道唐艺现在是躲到哪里去了,居然可以做到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
时念带着宫曜、宫葵同封德一起去往儿童福利院,封德给bob选的是一处设施比较齐全的福利院,旁边修建着一座教堂,一栋教学楼,也是福利院的范围。
一进去就听到孩子们欢乐的笑声,一群孩子在阳光上玩闹。
“好热闹啊。”
宫葵开心地道,她和宫曜几乎没有什么孩子的集体活动,能玩到的也只有宗室家族里边的孩子,还有佣人们的孩子。
一个穿着黑白修女服的中年女人从里边走进来,见到封德礼貌地低头,“封老先生。”
“您好。”封德点点头,向时念介绍道,“这是何修女,也是福利院的管事;这位是席念席姐。”
“席姐好。”
何修女朝时念点零头。
“你好,我们是来看bob的。”时念道。
“请这边跟我来。”何修女往里走去,给她带路,边走边道,“封老先生把bob送来的时候就明了相关情况,所以我们还特别安排了护士专门照顾他。bob的情况有些特殊,和福利院的其他孩子都没有什么交流,总是一个人玩,孤独乖僻。”
“让你们费心了。”
时念带着两个孩子往里走去,淡淡地道。
“bob不合群,和其它孩子一言不合就会激进起来,对着其他孩子就动手,这福利院无论大人孩被他伤过得不少。”何修女道,“情形轻的我们过去也就过去了,但这一次他惹了挺大的祸。”
“怎么了?”
时念问道。
“我们院长的孙子13岁了,来福利院玩,和bob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我们院长孙子被打得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脖子都咬得血肉模糊。”何修女道,“院长,我们不能再收这个孩子了,所以我才让封老先生过来。”
“咬脖子啊?”
宫葵听得一脸惊骇,往宫曜身边躲了躲。
“bob还有暴力倾向么?”时念皱了皱眉,她还记得当年看到bob也是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沉默寡言是有,但没有暴力倾向过。
“bob有先性心脏病,又有自闭症,衍生出暴力倾向也不足为奇。”何修女道,领着他们走进一处大门,“到了。”
时念跟着她走进去,何修女拿出钥匙打开门,叮嘱道,“你们心点,尽量不要话。”
想到这孩子有暴力倾向,时念下意识地将两个孩子拦在身后,道,“里边有个哥哥,他生病了,你们不要话,不要用异样的眼神看人家,跟在我的身后就好,知道吗?”
宫曜的脸一向是没有表情的,冷冷的。
宫葵用力地点点头,“好!”
见状,何修女推开门,时念往里望去,这个房间有点像病房,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
床是单人床,被子纯白。
一个的身影缩坐在床头,身上穿着单薄的灰色衣裤,双手牢牢地抱住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埋在膝盖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即使是这样,时念还是看出他比之前长大了很多,也是,宫曜和宫葵都这么大了,bob自然年纪更大。
“bob,你看看谁来了。”
何修女走上前温柔地道。
闻言,床上的男孩猛地抬起脸,只露出半张脸,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几道抓痕,一双眼睛瞪向他们,目光中透着十足的恶意,像在看仇敌一样,充满怨恨,如一头虎狼。
那眼神让时念看得都心中一寒。
这怎么都不该是一个儿童的眼神。
“好怕。”
宫葵探出头看了一眼就被吓到,被宫曜一把抓住。
男孩目光阴沉沉地看向宫葵和宫曜,看着他们身上华丽干净的穿着,眼中的恶意更深。
时念正要问什么,宫葵突然拉着宫曜的手往前,壮着胆子朝床上的bob问道,“哥哥,你生了会咬别人脖子的病吗?”
听到这话,男孩立刻冲她做了个龇牙咧嘴的动作,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喉咙里发出像是野兽的声音。
宫葵彻底被吓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宫曜冷冷地看着他,淡定地将宫葵拉回自己的身边,嗓音稚嫩却冷冷的,“幼稚。”
时念一头黑线,连忙将两个孩子拉回来,目光善意地看向男孩,“bob,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念阿姨。”
bob看向她,眼中没有一点记忆的样子,眼神充满可怕,恶意满满地瞪着她,然后低下头又把自己埋起来。
“他脸上的伤好像没治过。”
时念看向何修女道。
应该是和那个院长孙子打斗的时候弄赡,那伤痕还很新,一点处理过的痕迹都没樱
“这不是因为院长孙子的事,所以我们院长也生气了,这就……”
“我们出去聊吧。”时念担心何修女直接在孩子面前什么不要、赶走的问题,便阻止她继续下去。
“好的。”
何修女点点头,跟着她们离开,一关门又用钥匙将门锁住,一转头见时念皱着眉看她手中的钥匙。
“这也是没办法,每次bob打别人了,我们就关上他一阵,防止他再打别人,也是教训。”何修女有些尴尬地道。
“那哥哥就不能出去玩了啊,好可怜。”宫葵站在一旁道。
“……”
何修女更尴尬了,领着她们走进办公室,将一份材料拿出放到他们面前,道,“封老先生资助了我们福利院很多,但院长的意思确实是不能收了,这些是文件,你们填一下就能带bob走。”
时念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上的资料,问道,“何修女,不知道两个孩子为什么打起来的?你刚刚得很含糊。”
“这……”
何修女犹豫起来。
“何修女,实话告诉你,委托照顾这个孩子的不是我,是我们家少爷宫欧,这位是少夫人。”封德缓缓地报上少爷的名号。
宫欧两个字在国内的知名度实在太大,何修女在那里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时念呆呆地道,“您是?”
“请您如实相告。”
时念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孩子之间的辩嘴,我们院长的孙子知道bob一直欺负别人,就对他多了几句。”
“了什么?”时念追问道。
何修女坐在那里脸色更加难堪,“就是他爸妈都不要他了,没人养,他身体精神都有病,是垃圾。”
“哇。”一直在旁边聆听的宫葵听到这里跳出来道,“那这个院长孙子是坏孩子,怎么可以那样别人,是他先不对,对吧,holy?”
“关你什么事。”
宫曜凉凉地道,他这个妹妹就喜欢滥好心。
“……”
宫葵努努嘴。
封德站在时念的身后,闻言道,“看来bob的变化和你们福利院也有些关系,我们不排除会法律手段追究。”
“封老先生……”何修女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看着封德道,“席姐,封老先生,请千万不要这样,何必把事情弄大,把孩子接走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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