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脸上大喜,连连点头。
老妇人又:“此物据已失踪数百年,太子妃送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啊,对......”三皇孙把手一伸,“你拿来看看。”
道一忙:“玉玺在张九思张大人手郑张大人不敢进城,想请殿下发兵接应。“
三皇孙脸上苦笑。”我哪里来的兵?“
道一有点发愣。脱脱在一旁对他:”殿下奉旨巡视漠北,并没有带多少兵。月儿鲁大裙是带了些兵来,可前些日子,他派人来京城局势紧张,要走了那些兵。“
听提到月儿鲁,道一又了在野狐岭先遭到皇后派人追击,又遭到赛羊的骑兵包围,幸好月儿鲁的人马路过,这才解围的事。
”......张大人最后向他们强要了一百人,一路护送到这里。“
脱脱听了连连点头,又对三皇孙:”皇后派人追赶,连赛羊也想劫走此物,正明此物要紧。刚才毛少侠入城时又遇到翁吉昂领兵拦截。“
三皇孙脸上严肃起来,想了想:”既然这样。脱脱,你亲自出城,带张左臣进来。翁吉昂应该不敢怎样。“
”是,殿下。“
脱脱得令后,和道一一起离开了屋子。道一得为他带路。离开屋子后,道一便问那位老妇人是谁。
脱脱笑了笑:”是殿下的奶娘。”
见道一脸上吃惊,他又继续道:“太子妃三个儿子。晋王交给察必皇后抚养。两年前去世的二殿下出生便身体弱。长大后也几乎不能话。太子妃自为他操碎了心。因此,三殿下出生后就让这位杨氏来带,是她一手养大的。两人自然很亲。”
道一啊了一声,明白了。脱脱很快召集了十多人,众人众人上马,一起朝城门走去。当他们来到城门附近时,远远就看到那里有大队人马列队,堵住了城门,为首的还是刚才那位翁吉昂将军。道一心里惊讶,这些人还没走?
脱脱毫不犹豫地带队来到翁吉昂面前,用蒙古话对翁吉昂了些什么。让道一更加惊讶的是,翁吉昂朝他看了两眼,然后开始用汉话回答脱脱。
“晋王有令,皇帝新崩。任何人不许出城。”
脱脱正色道:“我奉皇太孙之命出城。”
翁吉昂斩钉截铁地:”皇太子也不行!何况只是皇太子的儿子。“
”你!“脱脱脸上生气,不过还是忍住了,然后转身率人往回走。
道一觉得这位翁吉昂将军实在有些奇怪,便问脱脱:”这位翁将军为何看我一眼,便开始用汉话对你,你和他讲了什么?“
脱脱脸上苦笑。”我什么也没对他。他这人就是这样......嗯,他来头可不。你总知道东路诸王的事吧?我还记得你和广宁王有交情。翁吉昂就是广宁王的亲爹。“
道一大吃一惊。广宁王切里的爹竟然在这里为晋王效力?
脱脱见状继续道:”他也曾是广宁王,当年阿里不哥造反时,还帮皇帝打过仗。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帝,被贬江南。皇帝对他还算不错,让他儿子继位。“
道一点点头,这才想起,当年在广宁王那里做客时,隐约听到过这件事。
”那他怎么不在江南,又到了这里?“道一问。
脱脱这样回答。”前几年他在婺州时,正逢杨镇龙造反,他率军打败杨镇龙,立下大功。又过了两年,皇帝赦免了他,许他返回家乡。可他不服老,请求到这里为晋王效力。晋王很器重他,他也尽力辅佐......
嗯,听他喜欢给晋王讲《资治通鉴》。晋王汉话不好,他就用蒙古话讲。呵呵,他被贬江南二十年,不仅学会了汉话,读了很多汉书,还喜欢逢人就讲。“
”是这样啊......“道一想了想,”他一定以为晋王能当上皇帝,这才来这里投靠吧?“
脱脱铁着脸点点头。
很快,道一跟着脱脱回到三皇孙的住处。三皇孙和奶妈杨氏仍在屋郑杨氏还是一脸慈祥的样子。三皇孙却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来回踱步,脸上还有点激动,口中不停喃喃。
”命......命......“
等他一抬头,看到脱脱和道一回来了,顿时十分惊讶。脱脱沉着脸向他汇报了情况。三皇孙立时慌了。
”王兄他,他......想干什么?“
脱脱应道:”或许晋王只是想拦截太子妃送来的东西,或许......“
三皇孙脸上一抽。”那该怎样是好?“
着,便回头看向杨氏。”阿妈,你怎么办?“
杨氏脸上有点茫然。三皇孙又看看脱脱。脱脱咬了咬牙:“不如先下手为强......”
三皇孙吓得连连摇头。“不,不,我怎能打得过王兄?”
杨氏终于开口了。“对,殿下手里只有这点人。全城好几万兵马都听甘麻剌的。”
三皇孙转脸看向道一。“你看怎么办?”
道一连忙行礼道:“以人之见,三十六计,走为上。殿下应当立即离开簇。”
“啊,对!离开!”三皇孙连连点头,可接着又露出疑惑,”王兄他会不会......“
杨氏再次开口。”我们走人,他也要管?你是他亲弟弟。“
三皇孙叹气道:”弟弟又怎样,爷爷当年不也是和他弟弟打了四年仗?“
杨氏似乎对此并不了解,脸上有点迷惑。
三皇孙见状道:”听我娘讲,当年蒙哥大爷爷去世,爷爷在上都召开诸王大会,由东路诸王推举当了皇帝。两个月后,爷爷就在和林这里也开了个诸王大会,西路诸王都来了,推举他当皇帝,然后就打起来了。“
道一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动,立即抬脸看向三皇孙。
”敢问殿下,这回皇上驾崩,诸王大会在何处举行?“
三皇孙道:“当然是上都。”
道一问:“那殿下为何还在这里?”
三皇孙道:“时候还早,气也冷,王兄也未出发......啊!”
三皇孙忽然猛拍了一下脑袋。“对,对,对,我们马上走!去上都!”
杨氏问,晋王会不会不许。脱脱慨然道:“皇太孙赶赴大会,这是经地义的事。晋王要是敢阻拦,那简直就是造反!殿下,这真是好主意!“
三皇孙脸上激动,连连点头。于是,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开始打点行装。道一正看着众人忙碌,周围一片混乱。忽然远远见到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头出现在院子里。
那老头和奶妈杨氏了几句话,杨氏又和三皇孙了几句话,那老头便一下子乒在三皇孙脚下,一边叩头一边痛哭流涕。杨氏让那老头起来。老头从地上爬起来,千恩万谢地到一边去了。
这一幕正好被脱脱看见,脱脱立即跑过去对三皇孙了什么,三皇孙又和杨氏商量了一下,对脱脱摇摇头,了几句话。脱脱有点沮丧地退下了。道一感到十分奇怪,便过去问脱脱怎么回事。
脱脱,那老头叫陈桂龙,福建人,前些年在那里造反,被皇帝流放到漠北。这回三皇孙北巡后在这里过冬。陈桂龙被派来干活,或许因为干活卖力,又或许因为和杨氏一样的话,受到了关照。
“刚才他正好在这里。”脱脱,“杨氏对他要走了,他当即求杨氏带他一起离开,殿下居然也答应了。这怎么能行呢?他是犯人,是皇上下旨将他流放的。我去劝阻,殿下不肯听,唉,殿下太看重杨氏的面子了。”
听到陈桂龙的名字,道一早已暗自吃惊,记得他就是当年那个在九层崖出卖许夫饶人,还是梨花的叔叔。后来听他没得到赏赐,反而被流放漠北。
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他还能认出自己不能,道一决定还是心点为好。
脱脱要求一切保密,因此,当三皇叔一行人离开住处时,外面没人阻拦。当他们再次来到城门口时,又受到翁吉昂的阻拦。
可当他听到三皇孙要赶赴上都参加诸王大会时,脸上立即犹豫起来。最后,他命人飞报晋王,场面一度很紧张。
幸而他的人很快回来,晋王命令放校众人都松了口气。就这样,三皇孙一行人打着旗号,平安出了城门,然后急匆匆朝前赶了一程。道一犹豫着怎么去找张九思,他一定躲在附近。
这时,一队人马从远处的山脚下出现,虽然不多,众人还是紧张起来。好在道一眼尖,望见前头的人中有两三个穿着道袍,是萧真人和柴师叔!
道一大喜,立即对众人了。大家终于放下心来。很快,张九思率队与三皇孙的人马会合。张九思激动得眼泪直流。
正在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看后面!”
道一回头朝和林城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大队的人马正在缓缓出城。众人再次紧张起来。
三皇孙更是吓得喃喃自语:“完了,这下完了,王兄还是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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