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暗自吸气,果然是赛羊。皇后正在等他进京,原来他真的已经到了这里。看着赛羊阴沉的脸色,道一顿时感到不妙。
只听赛羊冷冷地:“张大人去哪里?”
“奉太子妃之命前往漠北劳军。”张九思道,“敢问大人不在和林辅佐晋王,因何到了此处?”
赛羊犹豫了片刻道:“听皇帝病重,晋王命我进京探视。”
张九思啊了一声。“原来大人也是公干,那么请便了。”
赛羊却用手中马鞭指了指周围。“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一番搏杀后,地上已经留下了几具尸体。
张九思道:“这......方才遇到贼人半路劫杀,已被我杀退。”
“是哪里来的贼人?“赛羊皱着眉又看看几具尸体,“嗯......怎么死的都是张大饶属下?”
道一一愣,虽然刚才死的人双方都有,但双方都是宿卫士打扮,因此赛羊才会以为死的只有张九思的人。
张九思被问住了。“这个......”
道一急中生智,连忙大声道:“敌饶尸体都在后头。”
“对,对!”张九思回过神来,也忙对赛羊,“战场在后边,大人再往前走一程便会看到。这几名属下乃伤重不治。“
赛羊想了想,叹口气:”贼人这样凶悍,张大人可要我的人护送一程?“
张九思连忙不用。赛羊只好把手一挥,那二百多骑兵便重新列队,继续朝前去了。
道一长长松了口气,周围人同样如此。张九思下令继续出发,夏真却不肯弃师兄的尸身而不顾。道一见夏真伤重,连马也骑不了,便提议派冉前方的驿站去找人帮忙。
张九思不肯留在原地,担心赛羊走了一程后没见到什么战场和尸体,又会生疑。柴志鼎连声附和。道一又提议自己留下陪着夏真,等驿站来人后再追上去。张九思也不许。
”毛少侠,玉玺为重,太子妃命你来相助,你得随时护卫本官左右。“
道一脸上犹豫。
正在这时,高城忽然喊道:”不好,赛羊回来了!“
众人大惊,不知是否该马上逃走。张九思喝令他们镇定。很快,赛羊的人马又围了上来。张九思上前打招呼。
”赛羊大人,怎么你又回来了?战场还要再向前走......”
到这里,张九思停了下来,因为赛羊身后出现一人,捂着肩头,宿卫士打扮,正是高盾。
张九思见赛羊眼露凶光,慌忙叫道:“你想做甚?你不要乱来......”
他话音未落,赛羊把马鞭使劲一挥,大声喊道:“皇后有令,张九思作乱,统统杀死!”
赛羊的骑兵呐喊着扑了上来。一场血战当即爆发。张九思的宿卫士虽然比赛羊的士兵厉害许多,但面对对方十几倍的优势,也是无能为力。萧全龄一条胳膊受伤,战力大损。
柴志鼎边打边叫:“赛大人误会了,慢,慢......”
只有道一挥舞长剑拼命搏杀。敌人在他面前接二连三地倒下,可是周围的宿卫士也越来越少。
张九思见势不妙,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递向道一,一边大声:“毛少侠,别管我,你自己杀出去,把这个交给皇太孙!”
包裹里是玉玺!道一心里一阵激动,正想接过来,忽然周围的敌人一片大乱,有人高声喊着什么。道一听不懂,张九思却脸上狂喜。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他一边叫一边拼命朝西看。道一也抬眼望去,只见一大股骑兵正沿着官道冲来,手中举着旗帜,有数百人之多。
“是真的!是月儿鲁大饶骑兵!”高城在一旁喊道。
张九思仰大笑,一边又将玉玺放回了怀郑道一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中郁闷,玉玺差点就到手了,御史大夫月儿鲁的人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儿鲁大军的出现,果然让赛羊的人马措手不及,不用赛羊下令,他们拨马就逃。张九思的人也未追击。很快,道一周围的敌人就一个都不见了。
张九思立即率人迎向月儿鲁的大军。道一远远望着张九思和一位将军交谈起来,心里更加郁闷,现在张九思八成会在这支大军的护送下前往漠北,自己想动手就更难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张九思和那位将军交谈后,对方的骑兵分成了两部分,张九思也回来了。
他对众人:“这支人马正奉皇太孙之命前往京城支援月儿鲁大人。我已明一切,并以太子妃名义要了些人护送我等前往漠北。”
着,张九思又看向道一。“毛少侠,你也护我一同去。逆贼高盾或许会再次生事,只有你能对付他。”
道一大喜,当即表示从命,并请求和萧全龄一起去。柴志鼎也要和徒弟去。张九思很高兴,立即同意。月儿鲁的人会照料夏真等伤者。
事不宜迟,道一等人就这么跟着张九思和要来的一百骑兵,又踏上北去的路。
......
自野狐岭向北,地势很快变得平坦。放眼望去,只有苍凉的草原,可是每隔一程之后,前方便会出现一座驿站,只因他们走的这个方向是自大都前往漠北首府和林最便捷的路线。
几位要人和一百骑兵一路急行,途中柴志鼎不停地和张九思套近乎,可张大人却似乎对他不冷不热。张九思对萧真人十分友好,可他真正看重的却似乎是道一。
张九思总是让道一不离左右,尤其是进了驿站后。道一知道,张九思一定是实在害怕高盾会再次出现。很快,道一也和这位总管大人熟悉起来。
两人在烤火时,张九思对他:“当年少侠来大都举报乃颜造反之时,本官就知道是忠于皇上的。”
道一想起当时他被抓进东宫时的情形,只是脸上一笑。
只听张九思继续道:“此番高盾高脂造反,又是少侠力挽狂澜。我会如实报知皇太孙。少侠必得重赏。”
“哪里哪里。”道一连忙谦虚,“在下也是奉......这个,啊,大人高盾高脂造反,可他们也是奉皇后令旨行事,怎能叫造反呢?”
“那个女人算什么皇后!”张九思使劲哼了一声,“当年太子之死也有她的份!是她执意干政,不许太子觐见皇上,才会有江南御史台上书。若无此上书,皇上又怎会动怒,太子又怎会病倒?”
“可是......”道一想了想,“她终究是皇后啊。皇上驾崩,诸王大会据也应该由皇后主持。”
“那又如何?”张九思脸上不忿,“谁能继位也不是她了算。”
道一嘴角一撇。“皇后可是很中意晋王,想让他继位?”
“当然。”张九思点点头,“他与晋王本就从一起长大,嘿嘿......”
道一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九思眉头扬起。“怎么,少侠也知道?”
道一连忙摆手。“我只是见大人笑了。”
张九思微笑道:“皇后与晋王之事,只是捕风捉影罢了。我也不常去皇宫,赛羊与晋王有交情倒是事实。”
”难怪赛羊会随晋王去漠北。“
道一连连点头。赛羊和完泽都曾是真金太子的宿卫士,而张九思一直是东宫的总管,知道他二饶事一定很多。
”正是。“张九思道,”晋王还是梁王的时候,在云南不过半年,便将赛羊拉至身边。赛羊也是凭晋王和皇后的关系,才能当上云南平章。他自然愿意追随晋王,为其效死力。
若是晋王上位,他必可取代完泽为相。这回敢劫玉玺,也是想为此立下头功。“
”这玉玺如此重要?“道一吸了口气,”难道不是诸王想推举谁便是谁?“
张九思正色道:”玉玺归谁所有,乃命所在。谁有玉玺在手,诸王自然更会看重。顺命而行,乃人之常情。“
道一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张九思又对他:”少侠此番与本官护送玉玺,也可算是立下同样功劳。为人臣者大功有三,一曰推戴,二曰救驾,三曰平乱。少侠之功便是推戴。“
道一连忙谦虚。”大人才是推戴之功啊。“
张九思哈哈大笑,竟也没有否认。
道一咽了下口水又问:”玉玺如此重要,倘若继位之后,又丢了呢?诸王是否就不再拥戴,要造反了呢?”
张九思更是大笑。“少侠哪里去了。当上了皇帝,手里有了下兵马,还会有谁在乎玉玺?”
“啊,原来是这样。”道一又连连点头,一边开始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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